“若是有朝一日,定要叫他万劫不复!”
“只是可怜了某那阿兄。”
他说的悲伤。
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眼底没有半分真正的悲伤,连眼眶都未曾泛红。
崔敦礼何等精明,自然看穿了他的伪装,却没有点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
“如今崔氏与温禾算是彻底决裂了,但你切记,切不可冲动行事,陛下对崔氏本就有猜忌,若是再闹出什么事端,只会让崔氏陷入更深的困境,该隐忍时便隐忍,先保住崔氏的根基才是重中之重。”
“崔兄所言甚是,小弟记下了。”
崔屿连忙躬身应下,态度愈发恭敬。
他知道,如今崔氏失势,博陵崔氏的态度至关重要,若是能攀上崔敦礼,对他二房日后在族中立足大有裨益。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崔屿才起身告辞。
崔敦礼送他到雅座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转身走向隔壁的隔间。
隔间内,一张棋盘摆在桌案中央,黑白棋子交错摆放,正处于胶着之势。
荀珏坐在棋盘一侧,身着青色锦袍,手中捏着一枚黑子,见崔敦礼进来,便将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抬头笑道。
“清河崔氏决意退出长安,这天下第一士族的名号,或许要落到了博陵崔氏头上,憋在博陵崔氏胸中数百年的鸟气,今日总算是出了。”
崔敦礼走到棋盘另一侧坐下,拿起一枚白子落下,语气平淡。
“不过是虚名罢了,倒是该恭喜子璋贤弟,如今入了刑部,成了正六品的员外郎。”
荀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不过是个闲职罢了,哪值得恭喜?若不是崔钰书那老狗昏了头,想出用流言陷害温禾,我也没机会借着揭发此事的功劳,得到陛下的赏识,终究还是陛下棋高一招,逼得崔氏不得不退出长安。”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
“可惜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去检举崔钰书,那老狗就先一步气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崔敦礼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棋盘上,忽然问道。
“那不知子璋兄,日后是想继续做陛下手中的棋子,还是想做那执棋之人?”
荀珏握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崔敦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他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中的黑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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