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族人们私下里关系未见得和睦,但却都有一个默契,那就是无论如何吵闹,都不要闹到家主宋璟面前去,否则事情可就变得严重了。
走入书房中坐定下来,宋璟便皱眉望着垂首立在案前的孙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宋卓将贴身带着的敕书恭敬的摆在宋璟案上,旋即便又向后推来作拜道:“上午时分有门下省敕使登门,邀引孩儿往门下省接受敕命,孩儿至今仍是懵懂,不知何以得获此职……”
“你不知?可我却听说,敕命直从南内发往省中。你无名少辈,何以竟然声迹闻于禁中?”
宋璟拿起敕书来看了一眼,旋即便又继续追问道,因为怀疑孙子有事瞒着自己,语气也更严厉几分。
宋卓闻听此言,不免也是面露讶然,他还以为是他爷爷暗中发力,这一听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敕书竟然是从南内直接发往省中,可是他连兴庆宫都没有去过啊!
他这里正自惊疑,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旋即便连忙说道:“孩儿委实不知……但、但前日在坊内乐官院中,偶遇寿王与张燕公孙张岱,当时言谈颇欢。但、但也仅仅只是闲聊乐事而已,无话别事。
倒是、倒是临别前张岱曾语于孩儿,太常寺有一协律郎出缺,还笑问孩儿肯否就任此职,孩儿自知己事,秩满新去,方入守选,岂敢奢望……”
“小儿可恼!作弄权势竟然闹到了我的家里来!”
宋璟听到这话后,脸色蓦地一沉,当即便拍案怒声道。
宋卓见祖父如此恼怒,心内也是一惊,当即便将身躯拜伏更低,同时有些惊疑的颤声道:“大父的意思是,此官职是张岱为孩儿谋来?可、可是,他也不过只是在朝八品,哪来如此权势气魄?”
“他同行寿王……哼,此子巧言令色、弄事尤甚其祖!”
宋璟同样也是从政治局势最为险恶的武周时期走来,资历甚至比张说还要更深几分,他只是不爱搞争权斗势的事情,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懂。
听到宋卓的交代后,他稍加思忖便明白了张岱是在打的什么鬼主意,所以心中也是恼怒不已。他自己秉性正直,就连张说都不敢对他动什么歪主意、搞什么小动作,却没想到这孙子是真孙子。
心里虽然看破张岱那点鬼主意,但宋璟却不愿将那些险恶的人事勾当跟自家孙子说的太清楚,而且这当中一些弯弯绕绕,也根本不是人臣在家暗室之谋应该议论的事情!
“这一任命你不能受,辞职吧!现在即刻回去写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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