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刘羡,刘璠以往都有些嫉妒。一来他年岁比刘羡还大,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二来自小到大,刘弘还是第一次对人这样赞不绝口,这难免让他心里失衡。但时至今日,两人的差距大到这个地步,刘璠几乎已经麻木了,他只是好奇问道:“那刘怀冲要南下入蜀,大人准备如何应对?”
“不必应对,这和你我都没有干系。”
“大人说得哪里话?汉中便在汉川上游,襄阳在汉川下游,如何没有关系?”
刘弘看了一眼长子,微微摇首,继而将烤火的双掌举至面前,哈了一口热气,徐徐道:“刘怀冲要取天下,必要先取故国。巴蜀今日之局势,千头万绪,就算有民心,他要全取,最快也要两三年。你以为,我还活得到那时吗?”
这是一个极为残酷的话题,刘璠一时无言,良久才道:“可即使如此,大人,您可以不想,我却不能不想。”
“你也不要想!”刘弘断然道:“刘表坐镇荆州十八载,刘琦都无法坐稳荆州。我来襄阳才几年?你能当刘琦吗?以你的才能,无法继承我的位子,最多只能做一郡太守,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对刘璠而言,这句话简直是晴天霹雳,若有一个机会,谁不想做一方诸侯?刘弘既已在荆州独揽大权,刘璠早做起了继承荆州的美梦,不料在此时此刻,竟然被身生父亲给戳破了。可沮丧之余,却全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其实他内心也隐隐明白,自己确不是坐镇之才。
刘弘见长子如此神情,也不觉有几分愧疚,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继而语重心长道:“大郎,眼下这个乱世,能平平安安地渡过,便已属不易。你不要贪心,做好手底事,什么都不要争和抢,人人都卖面子,再留有一些底线,最后总会有一席之地。”
“是。”
“你去把陶参军叫过来,我有话吩咐他。”
随着刘璠退出屋内,屋内暂时安静下来,炭火燃烧几刻后,刘弘觉得有些胸闷,捂着胸咳嗽了几声。门口恰好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听见了,连忙快步向前,向刘弘问候道:“使君,您还安好吧?要我找军中医疗吗?”
刘弘一面叹笑一面抬头,正见一位年过四旬的中年人站在自己面前,他身高九尺,身穿粗布麻衣,双鬓发白,面容轻瘦,可双目炯炯有神,正如二十多年前的自己一般。他不禁欣慰道:“士衡,老夫无事,不过是人老了而已。”
来人正是征南参军陶侃陶士衡,前年李辰之乱,他苦守襄阳一月,力挫李辰的攻势。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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