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军笃定太尉能响应?”但仅凭酒宴,尚不能鼓舞士气,骑都尉田徽看到这一点,便添了一句。
田徽原属于征东军司,是中原有名的猛将,素有弓槊双绝之称,他的态度,基本也可以代表大部分东军将士的态度。
王粹笑了笑,他说:“田都尉是对太尉不了解,太尉这个人,虽然胆子大,但也聪明绝顶。你我都知道这件事非常困难,难道太尉就不知道吗?”
“请后将军明示。”
“若是他在城内,把全军饿得动弹不得,那他凭什么还要进洛阳呢?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可他还是做了,可见他一定是有准备的。来来来,什么也不要多想,先喝酒吧!”
说罢,王粹对一旁发表悲观意见的荀藩道:“今年是甲子年,一个甲子过去了,万象更新,西华公能不能作一首好诗啊?”
荀藩闻言,不仅没有作诗,反而面色严肃地说道:“后将军!”
“怎么了?”
“你莫不是想说,哪怕不知道城内的情形,你也准备强攻洛阳吧!你已经下决心了?”
“我们来到这,不就是来救援的吗?莫非白白跑一趟,放着天子与百官不管,我们就灰溜溜地撤走吧?这岂是我们这些臣子之所为?”
王粹的话是正道,没有人能进行反驳。可正道不能解决问题,一旦输了,又涉及到多少人的生死,这个结果令在场的所有人不安。一旁的刘暾见众人又僵住了,就缓解气氛道:“不要着急,豫章王那边的援军和我来信说,他们已经快到了。”
“虽不知豫章王带了多少人过来,但我们现在有五六万人,到那时候,再加上洛阳的守军,我军至少能在人数上占据优势,再怎么说,也要试一试。”
“西华公,还是作一首诗吧!整个国家的基业都在这里,我们就是全死在这里,也是与国家同死,并不遗憾。”
荀藩闻言,叹了口气,他站起来说:“我已经是要六十岁的老人了,哪里做得出诗?这样吧,我给大家唱一首老阮公的《咏怀诗》吧!”
说罢,他便举着酒杯,用老迈沧桑的声调,对月空悠悠唱道:
“悬车在西南,羲和将欲倾。
流光耀四海,忽忽至夕冥。
朝为咸池晖,蒙汜受其荣。
岂知穷达士,一死不再生。
视彼桃李花,谁能久荧荧!
君子在何许,叹息未合并。
瞻仰景山松,可以慰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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