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金墉城,其位于洛阳西北角,是一座周长不过三里的小城,占地约为皇宫的三分之一,正适合少量兵力防守。其南墙部份虽与洛阳城相连,但也同样因为这个原因,城墙规格与洛阳主城等同,其上足可以跑马。而且城东有百尺楼,足可以在其上瞭望周遭局势。这意味着,只要重兵防守城南,敌人便难有寸进。
而在入城的时候,刘羡观察过金墉城的防守。西军仅仅是占领了诸多城门,并没有在里面驻军,这便给了自己一个绝妙的机会:如今自己杀回宫中,张方必以己方要在宫中固守,若是调兵遣将,也必是要包围宫中。可谁能想到呢?刘羡不仅没有固守宫中,反要杀出宫外,杀他一记回马枪。
这还是刘羡从张方身上学到的。既然张方敢把虎牢的守军调回来,以一次不可思议的东西夹击,彻底奠定了他在天下人心中的魔头之名。那刘羡势必要比他更为大胆,更加得出其不意。如果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是不可能战胜这种对手的。
而且时间紧急,在张方调兵之前,刘羡必须要抓紧每一时每一刻,在最快的时间内突破出去。一旦等张方反应过来,那说什么都晚了。因此,刘羡没空与司马越这些不会打仗的人说教,他甚至以非常武断的方式,径直抽出剑锋,对这些公卿们严厉喝令道:“敢阻挠御寇,议论投降者!皆斩!”
听到这句话,那些随司马越赶来的贵人们,皆感不可理喻:谁说要打仗了?不投降不是找死吗?可他们既无与张方对抗的勇气,自然也没有与刘羡抗争的勇气。结果便是,士人们很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多发一语。
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恐慌多来自于对未知的想象,而无谓的议论尤其会加重这种不必要的想象。而当一切言论都销声匿迹的时候,人们自然而然就冷静下来了。
当然,这还不够。绝望的氛围不只在于言论,更在于无所事事的茫然。刘羡必须以无可置疑的命令,来迫使士卒们动起来,并给予他们相信的勇气与信念。
故而他站在人群中间,并没有进行长篇大论的演讲,而是在各部陆续到齐之后,逐一从众人眼前走过,询问他们的近况。刘羡问得也很简短,无非就是两个问题:“死了多少同袍?还敢继续杀贼吗?”
说是问话,他铿锵的语调中已经蕴含了答案,士卒们也听出了这一个答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功名利禄已经毫无意义。在经历这样多的死亡后,何以为人,才是刀剑应该作答的问题。他们因此要去争取一个胜利,不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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