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张方。
时值晌午,张方正斜躺在榻上烤火,见硃永一脸着急着慌地跑进来,不由揶揄道:“哈哈,记室督莫不是被射中了屁股?怎么如此惊惶?”
见主帅老神在在,硃永心中定了几分,但想到手中的赏格,又难免心乱,上前说道:“元帅,大事不好了,朝廷开出了赏格,要劝降军卒,取元帅性命呢!”
他与司马乂想得一样,在他看来,这招攻心计极为毒辣。这是有先例的,当年讨赵之役,面对河北联军,孙秀大军不就是被攻心计打得土崩瓦解,不战而败吗?
可张方闻言却放声大笑,在硃永的注视下,他从手头取出一张纸,在空中晃了晃后,又戏谑道:“哈,记室督的消息,可真是不灵通啊!这东西我早就看过了!”
硃永见状,连声问道:“这么说来,元帅已有应对的妙计咯?”
“应对?”张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口说道:“没有应对。”
这个回答可吓了硃永一跳,双方交战胶着万分,任何变化都可能决定胜负的走向,这怎么能没有应对呢?莫非张方不懂人心,没想好计策?
一念及此,他连忙献策道:“元帅,这是长沙王的攻心计,不可不防啊!您应当立刻向全军下令,收缴所有的赏格,严令将士,不得议论……”
不料话音刚落,便见张方投来看蠢货的眼神,令他好一阵尴尬不适,准备的一些言语也都噎住了。
张方坐正了身子后,喝了口火盆上煮的骨头汤,悠悠说道:“记室督是自河间随我王入关的吧?今年以前,也没打过大仗吧?”
“是这样……”
“那看在记室督和我是同乡的份上,我就说几句。”张方用指甲刮了刮牙缝中的肉丝,继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嗨,长沙王想得确实不错,若是他早二十日用这个策略,或许还真能在我军中弄出什么乱子。但眼下再用,却已是无用功了。”
“这是为何?”硃永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哈,当然是因为人心本贱!畏威而不怀德啊!”
张方放下嘴中的手指,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开始讲述自己的智慧,他徐徐道:
“记室督,你要知道,什么是人们口中的治世?不过是有个至恶之人,杀得天下人胆寒,不敢不和平。什么是人们所谓的乱世?不过是没有这个至恶之人,杀得少了,所以才群雄逐鹿,征战不休。”
“庄周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是什么道理?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