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万物,无不有兴盛衰亡,有些时候,不必问结果如何,但问自己有没有尽力。
兄长又问,可天子似乎不信任我家啊?父亲说,这不重要,问心无愧才是最重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命,在天命到来时,我们都只能接受。拒绝天命并不会改变什么,反而会让一切变得更糟,而问心无愧,说不定才能得到造化的青睐。
天命真的是无法改变的吗?陆机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转眼就看见了母亲张文君。
他对母亲其实毫无印象,在他四岁时,母亲就早早过世了。那时孙綝已死,陆抗把张文君接回来复婚,但两人的关系已无法恢复,两人的婚姻只延续了五年,因此陆机很早就遗忘了母亲的形象。
可此时看到眼前的这个温婉的女子后,陆机顿时想起来,她是自己的母亲,只是自己已经变得比她还老了。
母亲温柔地看着他,问道:“大人所讲,你怎么看?”
陆机摇摇头,说道:“我不明白,我到底该怎么做?”
“认清天命,其实就是认清你自己。”母亲用手抚摸过陆机斑白的发髻,徐徐道:“三郎,只有先认清真实的自己,才能改变自己,然后改变天命。”
“认清自己……”
“其实很简单,喜欢的人和事,不要骗自己说不喜欢。厌恶做的事情,也不要骗自己说,这是必要的代价。觉得世道污浊,你只要离开就好了。若是将自己变得扭曲混沌,不止你自己认清不了自己,旁人也认清不了你,不管是自救还是求救,自然都会无能为力。”
说话间,房门突然被用力地推开,闯进一个身着戎服的武人,陆机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刘羡。他拔出剑,怒目圆睁,质问陆机道:“叛徒,你竟出卖我!”说罢一剑刺来,陆机避无可避,只能伸手去挡。
但心神俱震之下,刘羡那一剑还未刺到,陆机眼前的一切皆化为乌有。他大叫一声,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背上湿漉漉地出了一身冷汗。
外面天色朦胧,还没有大亮,但他再也睡不着了。而梦中情形,依然历历在目。他在心中回想着方才的梦,一时间竟愣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司马孙拯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手脚颤动,他说:“大都督!大事不妙了!就在昨夜,诸军都乘夜跑了,各营都空了!”
“什么!”陆机大惊失色,他连忙问道:“他们往哪里走了?快带我去看!”
说罢他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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