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忽又驻足,转身看向景晴,压低了声音道:“有句话,你且记在心里。如今我既已归宗,忝为皇子郡公,虽不敢妄自尊大,然或许……有朝一日,能寻得机缘,为你父亲从中斡旋,或可助他结束流放之苦,甚或有重返朝堂之望。”
他略顿一顿,语气转为凝重:“自然,此事关涉国法,千难万难,我亦只能相机而行,未必一定能成。若届时力有未逮,未能如愿,你……切勿怨怪我。”
景晴乍闻此言,真如喜从天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了一怔,巨大的惊喜与感激瞬间淹没了她,也顾不得许多,“噗通”一声跪倒在袁易面前,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四爷……四爷大恩!妾……妾粉身碎骨难以报答!无论事成与否,四爷有此心,妾与家父已是感恩戴德,永世不忘!岂敢有半分怨望?”说着,便要叩下头去。
袁易伸手虚扶一把:“起来吧。此事你心中有数便可,切勿对任何人提起一字,连你身边的丫鬟也别提。”
景晴忙应道:“妾明白!断不敢泄露半分!”
她抬起头,望着袁易,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袁易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景晴忙起身将他送至院门,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景晴犹自激动难耐,天地之间喧嚣的雨声,此刻听来,似变得悦耳了许多。
其实,袁易意欲搭救景昀端,并非仅是为了景晴,也是为了自己。景昀端若能结束流放之苦,重返朝堂,对他有利。
……
……
傍晚酉时初刻,云收雨住。
天色虽依旧阴沉,空气却清新了许多。
袁易的郡公府内,檐头滴水之声渐歇,庭院中的积水洼,映着将暮未暮的天光。
就在这时,元春乘坐着她的郡公夫人马车,缓缓驶入宁荣街,回到了郡公府。
元春扶着抱琴的手下了车,虽经一日劳乏,神色间不见倦怠,反倒透着一股沉静的晖光。
她回到自己所居院落,略事梳洗,换了家常衣裳,因闻得袁易在“立身斋”相候,忙移步至“立身斋”。
斋内,袁易屏退贴身伺候的香菱、抱琴。
室内燃着明角灯,光线柔和,映着许多书籍,显得既清幽又温暖。
夫妻二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紫檀小几。
元春声音温婉平和:“劳四爷久等了。今日在畅春园中,不过是随侍皇太后与皇后娘娘身边,叙些家常闲话,伺候皇太后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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