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庄亲王听罢,深深一揖,极为恭顺郑重地应道:“臣袁禄谨遵圣旨!”
然而,在这份恭顺的表象之下,和庄亲王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他对袁易这个新归宗的皇子实无甚好感,反存了几分忌惮与不喜。
在他看来,袁易这个皇子出自民间,却圣眷日隆,其行事作风显得锋芒过盛,非安分守己之辈。他日若羽翼丰满,必成气候,恐与出身正统、名正言顺的皇六子袁昼争夺储位,成为一大隐患。
只是,此等心思,他不会轻易表露。
他深谙处世之道,知道泰顺帝目今正赏识袁易,自己唯有表现得积极合作,乃至对袁易示以亲和,方是顺应圣意、明哲保身之上策。
故而,他领旨后,立刻换上一副凝重而又不失关切的神情,对袁易道:“易哥儿放心,此等败坏纲纪、玷辱天家颜面的刁奴,本王定当遵照圣上旨意,彻查严办,绝不姑息!必尽快给你一个交代,亦警示众人。”
袁易见其如此表态,自是称谢:“有劳十六叔费心。”
和庄亲王当即派人去西华门外将顾宝安押来总管内务府衙门。
叔侄二人又略谈了几句,袁易便起身告辞。和庄亲王亲自送至衙门口,望着袁易步行远去的背影,脸上的一团和气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沉难测……
……
……
宁荣街距离皇宫不远,袁易押解着顾宝安至总管内务府衙门交办妥当,复又乘车回府,一来一往,虽费了些时辰,回到郡公府时,午时方过未久。
此时雨势又滂沱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府内的屋顶瓦楞之上,噼啪作响,庭院中积水成洼。
因这大雨阻隔,日常的习武练兵之事自是只得作罢。
袁易先入了德本堂,由香菱服侍更衣后,在立身斋中略坐了片刻,忽想起了景晴。
他也不带随从,独自撑了把青布伞,穿过重重雨幕,来至景晴居所,此处西侧紧邻着会芳园,虽位置稍偏,却清幽寂静。
袁易悄步走入房中,见丫鬟红霞、绿漪皆坐在外间做针线。
忽见袁易冒雨而来,悄然而入,红霞、绿漪皆吃了一惊,慌忙欲要行礼通报。袁易却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们噤声,自行步入了里间。
景晴正临窗伏案,纤手握着一管紫毫,于一张纸上凝神书写,竟未察觉有人进来。
袁易悄悄走至她身后,凝目望去,见纸上墨迹未干,是一首五言律诗,字迹娟秀,却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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