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无疑给了他致命一击。正在医院处理被洗脑人员情报的凯蒂亚等人受到恭顺派信徒的袭击而深受重伤,包括迪迪埃·博尚在内的数名重伤员因被波及而当场丧命。如今的提奥多尔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坚持到战斗结束的,他也不想去回忆那一切。
“我真傻,真的。”他自言自语着,“麦克尼尔可以不顾一切地只管救助自己的战友,可我……”
“如果他真的对你说了那些话,想必是希望你去做他已经做不到的事吧。”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晚饭的约瑟夫·桑德克来到提奥多尔身旁,试图劝说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保持乐观心态。一路上担惊受怕地当着难民的他见多了绝望带来的隐患,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提奥多尔也走上那些人的老路。“他信得过你,才会对你那么说。”
“太狡猾了。”提奥多尔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停下了,“……他倒是轻松,说几句漂亮话就走了,把这些责任都扔给我。”
“真正阻止巴黎化为灰烬的毕竟是你——对了,瓦尔德海姆议员的情况怎么样了?”约瑟夫·桑德克也不想再提巴黎战役时的事,他怕提奥多尔因此想不开,然而他找的新话题几乎还不如巴黎战役,“……好好好,我不问了。晚上还有些工作,我先走了。”
“嗯。”
年轻的原东德军战术机部队指挥官点了点头,有些自责地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在这个万分危急的时刻,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形式战斗着,停下来的似乎就只有他自己了。多么可笑啊,他直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麦克尼尔叫他继续战斗、千万不要止步,到头来他像个平日最瞧不起的懦夫一样当了缩头乌龟。
然而对于仍要在活地狱里奋战许久的他来说,最严重的可能并非贻误战机,而是坐视政治资源流失——自1983年夏季以来,此前从未有过从政经验的凯蒂亚、提奥多尔、格蕾特尔凭着各自的本事在政坛、军队、情报部门勉强建立起的连【势力】都算不上的共同体,就这么瓦解了。弗朗茨·海姆之死和不久之后那些丑闻的公布给了东德流亡内阁以重创,靠着海姆的帮助而获得立足之地的凯蒂亚幸运地因重伤和从未牵扯进类似事件而逃过一劫,但重新洗牌之后的格局里已不再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由于爱国联盟对恭顺派信徒的顺利叛乱负有几乎无法推卸的责任,协助爱国联盟发展壮大的海姆以及一切以前在东德和SED关系较深的流亡军官和文官都成为了重新审查的对象。纵使这些人大多在两年前和海姆一同推翻了SED,这些行为在今人眼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