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在陈迹身后烧着。
当陈迹从火海冲出来的刹那,火海里的货架开始倾颓倒塌,房梁也不堪重负的发出轰鸣,火焰将整间库房尽数吞没。
后院里,所有人停下身形,只剩大火焚烧的噼啪作响声。
凭姨转头看去,只见陈迹身上烟熏火燎的痕迹,衣衫被烧出了破洞,凌乱的发丝也烧焦卷曲。
他怀中紧紧抱着梨木雕版,那是他拼了命也要从火海里救出来的东西。
解烦卫相视一眼,也不管陈迹说了什么,要先将他拿下再说。
可凭姨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份,双掌掌缘八卦明灭,刹那间将围着她的解烦卫猛然轰开,一个箭步挡在陈迹面前。
陈迹看了一眼凭姨的背影,抬头对解烦卫凝声说道:“尔等不过奉命行事,如今林朝京身为军情司谍探的证据确凿,不要自误。”
解烦卫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迹目光转向林朝京:“我先前一直好奇,京城的军情司到底靠什么来传递消息、发号施令。我在琉璃厂待了一个月,想要从书籍里找到蛛丝马迹,可又觉得不对,军情司有不少谍探假扮成贩夫走卒,他们的身份没法常来书局,所以一定还有更利害的方式,能让所有谍探隐蔽的拿到消息。”
“这个方法得巧妙,得润物细无声似的藏在生活里,让人无法察觉。这个方法还得精确有效,想传递的消息决不能超出十二时辰,不然隔几天才把消息传到,什么事都耽误了。”
陈迹话锋一转:“方才我忽然想起,我每日卯时从陈府出来,都能撞见几名孩童拿着每日文会诗词走街串巷叫卖,当中,林朝京林大人的诗词最受追捧……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军情司靠的是林大人的诗词。”
林朝京双腿尽数被二刀打断,瘫坐在地上冷笑:“陈大人被烧糊涂了吧,林某怎么听不懂陈大人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慢慢讲给你听,”陈迹平静道:“京中文会繁多,几乎每一日都会有好几场文会,有文会,文人士子们就会写下诗词。你是京中有名的文人士子,凡你参加的文会必有诗词流出,各家书局光是刊印你前一日的诗词,便能赚不少银子。而那些孩童,每日清晨拿着文会诗词叫卖,消息晚上传出,清晨卯时便能传遍清晨,孩童也从不管买诗的人是谁。”
陈迹单手怀抱雕版,另一只手拿起一块雕版:“林大人还记不记得,这是祭祀蚕神的第二日,你于周家文会上所做诗词‘云低驿路雨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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