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择手段,孙权实龌龊之极矣!”
丞相轻轻颔首,目光深远:
“孙权此人,惯用这等权谋阴谋之术,当年他遣周善伪装商贾潜入荆州,秘密接回孙夫人,夺走陛下,亦是这般鬼蜮行事。”
“沙烈无事,便与马安南依计行事。”费祎继续禀报,“吴武陵太守卫旌为马南安所擒,那两名吴使,则被苗人护至夷陵。”
费祎于是将马忠如何夺下武陵之事与丞相细细道来,当讲到马忠族子狐偃率五十勇士夜入临沅官寺,擒获睡梦中的卫旌时,丞相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狐氏子弟,果然英勇。”丞相由衷而赞。
“正是。”费祎接着说,“狐偃擒获卫旌后,武陵功曹习温劝说临沅大小官吏开城归汉,临沅既克,武陵一郡俱皆举义。”
闻得习温二字,丞相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可是零陵北部尉习伯瑜之子?”
“正是。”费祎答道,“习温于临沅城头对众官吏言:『昔年家父为汉守土,死不降吴,温忝为人子,为一人一家一族之命,屈身事吴,苟全性命,卿等亦然,今王师已至,太守成擒,何不迎之?”
丞相忆起那位据说被逼上山,战至绝粮,最后自刎的习珍模样,良久才长长一叹:
“大汉忠良依旧在,荆州人心终可用,伯瑜在天有灵,见其后嗣举义归汉,必能欣慰了。”
孙权毕竟是割据政权,只要生于大汉长于大汉的人没有死干净,人心思汉,则孙权统治就不可能牢固,只能用利益去捆绑潘濬这种更看重个人利益、家族利益的凡夫俗子,然大汉养士四百载,天下之大,又安能只有潘濬这般凡夫俗子?
“文伟,你此番归来,想必不止是为报捷吧?”入得长安,丞相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与睿智。“陛下于新复之地,可有难处?”
问罢,丞相便又叹道:
“自东征以来,连番大战苦战,军中赏赐、抚恤俱是难题。
“巫县、秭归、夷陵三地新复,境内士民之安抚,春耕之恢复,及大军粮草筹措、转运诸般事宜,亦是繁重不堪,你至彼处虽然不久,却也焦头烂额了罢?”
打天下难,治天下更难。
一场大胜之后,往往是更繁重、更棘手的治理难题,尤其夷陵这种惨遭坚壁清野之厄的边防重镇,其民生之多艰可想而知。
费祎闻言,神色一正:
“丞相明鉴,仆此番北归,便是奉陛下之命,欲与丞相及朝中诸公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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