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义将军廖式,掷骰前竟拔刀立誓,言若不能得卢,便是其心不诚,甘愿自刎以谢陛下。”
“哦?”丞相微微一滞,显然没想到在克复秭归、夷陵两战皆立下大功的廖式竟还有这段奇谈,“廖昭义竟果真得卢?”
费祎摇头笑叹:“陛下止之,而后于廖昭义有言曰,『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又言『廖昭义率众归义、克复巫、秭之功,远胜十个卢采,其忠贞何须问于鬼神?』”
丞相笑着颔首,正欲感慨,却不料费祎继续道:
“非只如此,廖昭义彼时已掷出骰子,骰子为竹筒所覆,陛下遂上前亲摇竹筒,使骰为乱,而后翻筒,亲易乱骰为卢采。
“廖昭义及一众荆州降将,遂感念涕零,誓死效忠。”
不待费祎说完,丞相已是缓缓捋须,嘴角更浮现一抹由衷笑意,重重叹道:
“此非陛下所言『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乎?
“攻心为上,陛下不恃鬼神而重人事,示之以诚,待之以信,因势利导,激其忠义,得人心如此,真不愧高祖先帝之裔也!”
费祎身后,未尝从这位长史嘴里听说过此般故事的姜维、杨戏等府僚亦是大感震撼,若有所思。
而丞相却是忽然想到那件让他颇有些忐忑之事:“文伟,五溪苗酋沙烈那边可曾出了什么岔子,孙权可曾遣使行刺?”
费祎当即一怔:“丞相猜到孙权会刺杀沙烈?”
丞相颔首:“我闻孙权将授沙烈伪吴苗王之印,初不以为意,却又闻其与张子布主臣相争,言辞激烈,竟使得张昭辞官远走,而荆州士民道路相闻,人尽皆知,便觉不妙。
“只是路途遥远,书信难达,我虽已与陛下通信提及此事,却不知是否能及时送达。”
“丞相所料不差!”费祎当即忿色摇头。
“孙权确欲借授印之机,对苗酋沙烈行刺杀之事,企图再次分裂五溪苗夷。
“幸有伯端(马良子秉)谨慎,才杜绝此等祸事发生,否则武陵、荆南人心、战事如何走向,便未必在我大汉掌控之中了。”
言及此处,费祎顿了顿,神色语气都带了几分鄙夷:
“丞相有所不知,孙权遣往武陵授沙烈苗王之印的使者,竟不知此刺杀之事。”
“哦?”丞相一滞。
费祎摇头鄙夷道:
“此事乃负责护卫二人的宿卫敢死得孙权密令所为。
“为达目的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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