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便实话实说,自去岁以来,四方战事便接连不断。
“我大魏虽据天下九…七…九州之地,然全境大军五…四十余万,养兵便已殊为不易,一旦大军远征,则日费三万石不止。
“我大魏国库已不足三百万,倘若战事秋收不止,今年大魏全境…恐怕都需加税两成,更须向富庶之地预征一年赋税方可持续。”
曹叡闻此,又看了眼脚下略显贫瘠的土地,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作为天子,且刚刚扶犁亲耕不久,他自是知晓要体恤百姓,但情势所逼,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停下来不成?
机会便在此处了,正如当年太祖与袁绍官渡之战一般,上天是不会等你准备万全之时再把机会拱手交到你手上的,太祖熬过去了,于是天下十有其八。
刘晔大概看出了天子所忧,上前一步道:
“陛下,我大魏据天下之大,生民四百余万,尚且为粮秣所困。
“西蜀伪汉,地不满千里,民不过百万,纵得关中陇右,然则二地新附未稳,非但不能产粮,更需蜀人自巴蜀千里转运。
“道路之艰,比之大魏远甚,何来余粮支撑连年征战?”
说到这里,他停了片刻,看了眼天子神色,见天子确实听进去了,才继续道:
“今观蜀虏用兵,不过两月便已连克巫县、秭归、夷陵、临沮四座吴城。
“进军之速,用兵之险,实非常理可度。
“依臣愚见,此非其兵锋之利。
“实乃其粮草未必能继,不得不行险放手一搏。
“换言之,蜀虏大概在以三军之性命换取时间,城池强攻而下,必是尸骸枕藉。
“只因若不能于粮尽之前便夺下江陵,则前功尽弃矣。”
曹叡听到此处,恍然颔首,而蒋济、辛毗等重臣闻言,亦是若有所思地捻着胡须。
“故臣敢断言,吴蜀江陵决战,必不太久。
“我大魏只需稳守襄樊、合肥,静待其变,待蜀人粮尽师老,吴人元气大伤之日,便是我大魏南下,收取渔利之时。”
曹叡终于颔首,对着大司农道:
“既如此,便再苦一苦百姓吧,朕即下诏,加天下赋两成,预征汝颖宛洛四郡赋一年。”
大司农袁霸当即拱手深揖。
抬首后却又想到一事,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容禀。”
曹叡心思已在别处,眸子虚浮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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