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王谦还算是有才之人,虽不谙兵事,但统筹府中事务和调度钱粮上却是一把好手,倒是也能与李儒互补,也省得李儒一天到晚跟他抱怨,只拿一份俸禄却要干三四个人的活。
不过,董卓的目光忽然落在角落里一个蹲在地上,久久凝视舆图未发一言的年轻人身上。
此等做派,若非装腔作势的草包,便是胸有丘壑的才俊。
董卓回忆着方才众人行礼拜见时的自我介绍,此人似乎唤作蒯越?
也不在意形象,董卓也蹲下了身子,拍了拍蒯越的肩膀,咧嘴笑道:“异度可有见教?”
蒯越正凝神思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一惊,猛地侧首,映入眼帘的便是董卓那张堆满笑容的脸,惊得他一个趔趄,险些坐倒在地。
董卓以为他久蹲腿麻,亲自扶起了他。
稍稍喘了几口气,蒯越的呼吸重新平缓了下来,但余光瞥向董卓的眼眸中却是夹杂着几分无奈。
任谁沉思时被这么一拍,再看到一张足以“止小儿夜啼”的脸凑近,并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狰狞笑容,都得吓一跳,没吓晕过去都算他心理素质好。
蒯越甚至觉得,若是大半夜的,这般模样恐怕就连鬼神都要被吓得退避三舍。
“禀明公,某尚需思量周全。”蒯越定了定神,重新蹲下,手指点向舆图上并州这一片区域,道,“然明公需重点防范之地,在冀州,在三河,却不在并州。”
蒯越手指划过太行山西麓覆盖的雁门、上党、太原三郡,道:“明公且看,并州受到太行山辐射的地区,是雁门郡、上党郡和太原郡,但黑山贼若非万不得已,断不会大举下山劫掠并州。”
“其一,并州久经胡患,民风彪悍,多聚坞堡自守。朝廷更设四营精兵驻防。黑山贼终是流寇,正面作战难敌官军锋锐。”
“其二,并州贫瘠,即便劫掠,所得几何?”
董卓忽然开口问道:“若是运往并州四营的辎重被劫呢?”
“那反倒是我们的机会。”蒯越指尖划过舆图上标记的太行山西麓蜿蜒崎岖的山形标记,道,“明公且看,太行山西麓陡峭,山路险峻,通行艰难,更有上党高地阻隔。黑山贼休说携大批劫掠物资返山,就算是要大规模下山,也是行动迟缓,极易暴露踪迹。”
蒯越以掌作刀,虚劈道:“彼辈贼子若敢如此,那便是我等聚而歼之的天赐良机!”
“太行山东北麓的幽州涿郡、广阳郡,亦是同理。故私以为,并州、幽州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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