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童子眼神一闪:“像印房的人?”
“未必。”朱瀚摇头,“也可能是文房、印坊打交道的常客。把他画出来。”
阿旺支支吾吾说了几句,童子不一会儿勾出一个圆脸短颌、手指厚茧的侧影。
朱瀚收好,吩咐:“回校场。”
回到校场时,印房已搬了半边桌到棚下,几方公印静静卧在印垫上,印泥分两盆摆着,司吏轮坐,旁边设一张“验章桌”,那名年轻书吏正低头比对戳文,额角细汗渗出来,却没抖手。
看见朱瀚,他站起身,抬手一拱:“王爷。”
“坐。”朱瀚淡声,“你今天写了几张换药凭?”
“一百九十三张。”书吏喉头动了动,“字都写正了。”
朱瀚点头,目光掠过棚边。
温梨在另一角,一盏茶一盏茶地续,壶里不再加香,只是清水泡茶,茶色淡,热气好。
她见他看过来,略一点首,又收回目光,像一枝安静的灯芯。
就在此时,校场另一端忽传一阵骚动,有人喊:“火!火!后棚的灶火窜起来了!”
童子“嗖”地拔腿,朱瀚更快,跨台而下,三步两步掠到后棚。
灶边火舌直窜棚顶,柴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了几块涂了油的布条,火一遇上就疯长。
几名乡民慌得团团转,不知该往哪里浇水。
“别泼!”朱瀚一声断喝,“拉空地,推开灶边一尺——”
他踢倒旁边一只沙桶,砂土哗地盖上去,火势被压住一半,又让人去抓几张门板压上,火封在板底,抽不着风,很快只剩呛人的烟。
烟里带着刺鼻的香,像极了密蒙花粉被热气冲上来后变了味。
童子把鼻口掩住:“有人想把咱们这口灶也变成‘香灶’。”
朱瀚把一截黑掉的布条提起,拈碎在掌心,嗅了一下:“桐油、香粉、少量松节。”
他转头,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一寸寸掠过去,像刀刃贴着皮肤划。
他忽然抬手,指向边缘一个戴斗笠的瘦汉:“你,过来。”
瘦汉浑身一震,腿肚子打颤。
两名捕快把他拎到近前,他斗笠一个趔趄,露出半张脸——正是福生药铺巷口推车的那种行当打扮,只是眼睛里藏着慌与硬。
他被丢在地上,眼角飞快扫过印房方向,又扫过“可疑”木牌,喉结滚动,最终垂头不语。
“你来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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