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的人。”
“带来。”
不多时,一个瘦削的中年人跟着差役进来,衣襟上的旧油印洗不净。
他怯怯行礼:“小店福生药铺,昨夜有人塞来两包粉,说可‘提香’,小人不敢用,却收起了。今日看校场当众验药,心里发毛,便把粉带来了。”
“可认送粉之人?”朱瀚问。
“认得。”掌柜忙不迭点头,“是同源行余下的伙计一个,叫阿旺。说句实话,他平日老实,不像做这事的。”
“老实的人也会被人推着走。”朱瀚道,“人在哪?”
“在铺里候着,小人怕他跑,就让他守着库门,钥匙在我这。”掌柜抖着把钥匙呈上。
朱瀚把钥匙推回去:“你带路。”
校场暂且交由童子盯,朱瀚领两名捕快,随掌柜取小巷而去。
冬天的风把巷里灰尘打得生疼,墙根的青苔泛白。
到铺门前,掌柜小心翼翼开锁,一股淡淡的药味先扑出来,又被一种说不上来的凉香压住。
“等。”朱瀚伸臂拦住众人,从门槛处掰下一小撮粉灰,捻在指尖嗅了嗅,目光一凝,“有人掩味。”
他环目一转,盯住柜台下方的空板,屈指一弹,空板发出“嘭”的沉响。
捕快拔刀挑起,板下露出一条窄缝,缝里塞着两只扁扁的纸囊,纸囊外面涂了蜡。
掌柜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这不是我的——”
“我信。”朱瀚把纸囊取出,蜡层很薄,显然是仓促中做的。
他轻轻一扯,纸囊边角开了线,一缕粉雾几乎看不见地散开,带着极轻极细的凉意。
他抬手示意捕快退后两步,自己俯身把纸囊放进白瓷碟,滴了两滴醋。
粉边缘没有立刻发黑,却缓慢凝成暗团,像浸油之物遇酸,不走味,只沉心。
掌柜咽了口唾沫:“这……是什么?”
“不是断肠草,里头是马钱子细粉,外裹桐油、樟脑。桐油封着,放进茶或酒里,入口才化。”
朱瀚放下碟,目光冷了几分,“阿旺在哪?”
掌柜手抖得更厉害:“在——在库房。”
库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阿旺像受惊的野兔,猛地从窗洞里钻出去,脚在窗棂上一蹬,人腾空跃到外头。
捕快追出两步,巷口却传来车轮碾地的声音,一辆箍了铁的手推车横冲过来,把去路生生封断。
推车的是个青衣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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