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心似被压石。
夜深,朱标骑马出宫,直往朱瀚府。
到门时,竹影摇曳,炉火透窗而出。朱瀚早已候在门口,仿佛知他会来。
“殿下夜来,可是为民印之事?”
朱标点头,神情焦急:“父皇意坚,恐天下医法尽归官府。若真如此,叔父多年心血……”
朱瀚抬手止他:“此事,不必忧。”
“叔父怎能不忧?!”朱标激动道,“民间百姓自医之法,若被夺,病不止,怨不息!”
朱瀚静静望着他,忽微笑:“殿下可知,医者传法,如水入地。你可封江,不可止泉。朝廷若欲禁,只能禁一时。”
朱标愣住。朱瀚续道:“我在西岭立印,不为留名,只为留意。药方在人,心在民中。若天下真有医心,便不必求印。”
“可父皇——”
朱瀚打断他:“父皇非恶,乃惧。”
“惧?”
“惧天下之乱,惧人心之变。兄长立国以威,非以仁。若仁先威后,则国难固;若威先仁后,则民难安。殿下将来若继位,当记——威可制乱,惟仁能久。”
朱标低声道:“儿明白。”
朱瀚笑了笑,似在风中叹息:“不,你未明白。”
“叔父何意?”
“你记下的,是理;要懂的,是心。”
次日,朝堂风起。户部尚书李善言上奏:
“民间药印扰政,宜彻禁。”
吏部附议,刑部奏请并行。朱元璋当堂拍案:“准!”
群臣山呼。殿上唯朱标默然。
散朝后,朱元璋召朱瀚入内。
“弟,朕削你爵,禁你法,你可怨?”
朱瀚行礼,淡然答:“不怨。”
“为何?”
“兄长有其难,弟岂不知?医可救身,帝须救天下。弟之道,不可行于朝堂。”
朱元璋沉默。半晌,他目光中浮出一丝疲倦:“你若不在朝中,朕便无忧。”
夜色低垂,风卷残雪,竹林簌簌。
朱瀚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宫灯点点,神色沉静如水。
他被削爵禁法已半月。朝堂无书其名,坊间不敢再传“民印医录”。
那原本刻印天下的信念,被一道圣旨压入尘中。可他心中那口炉火,却愈烧愈烈。
炉上茶沸,轻烟缭绕。
朱瀚伸手取过一卷旧方,纸边微黄,乃是他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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