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永善于操弄人心,绝不会自认虚伪,曹志下一步,更可能的是在谯县大张旗鼓重葬曹氏先骸,宣扬功成。”
“而后或解散,或以义军之名向汉国归降,但绝不会主动给我大吴以口实。”
说到这里,陆抗目光一闪:
“况且,以冯永之深谋,岂能坐视曹志等曹氏旧部久掌兵权于外?更别说收复魏国旧地。”
“这岂不是坐视其势力壮大?到时非但无法驾驭,更恐其重燃故国之思,反成汉国心腹之患。”
诸葛恪闻言,不禁缓缓点头,他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看到诸葛恪点头,陆抗一鼓作气:
“其二,文钦之势,已是孤军。文钦杀我使者,其行是叛,其势已孤。他若聪明,便知淮南虽大,已无其立锥之地。”
“曹志不南下,文钦唯一生路,便是北投谯县,与毌丘俭等人会合,托庇于彼旗号之下,方能免遭我雷霆报复。”
“他若敢独自留在庐江,或贸然进攻寿春,无异于以卵击石。故其动向,只要寿春有备,必能迫其北走。”
“当下要务,非是急于征讨,而是严密监视,促其北窜,如此,则淮南腹地之患自解。”
诸葛恪再次点头,神色再次变得缓和。
“其三,我军之要,在于固本。当下之急,是命淮南诸部坚守寿春合肥等要害,清剿境内残余魏军,安抚大姓,而非与丧家之犬纠缠。”
“待我内部稳固,防线重筑,届时,是坐观魏汉在淮北相争,还是另图他策,主动权皆在我手。”
陆抗最后总结道,语气充满自信:
“冯永此番算计,虽毒辣,却亦有迹可循。我等若怒而兴师,正中其下怀;若将计就计,固本培元,未必不能成为我巩固淮南之良机。”
说完,陆抗再次拱手行礼:
“若丞相仍觉难以安心,抗愿亲率本部五千兵马,即刻驰援寿春,助守城池。”
“末将在此愿立下军令状:寿春若有闪失,抗提头来见!”
陆逊死后,遗有部曲五千余人,皆由陆抗继统之。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连“提头来见”的军令状都立下了,诸葛恪若再坚持要倾举国之师亲征,倒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觉得陆抗所言甚是有理,但他话里仍有怒气:
“哼!即便依你之计,那我大吴在谯县折损的五千将士,难道就白白死了不成?此仇就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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