础的世界观?”
“是的。”雷蒙德稍显迟疑地肯定了这个说法,“否则呢,你怎么看?”
“这点上……至少这点上我赞同,是非的判断终究以对世界的认知为基础。”克拉夫特托着杯子,看着乳白色液面慢慢变凉,被凝固的薄膜覆盖。
话题又被引回了原点,雷蒙德终于隐约意识到,今天的聊天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克拉夫特有什么要说。
就像许多来到教堂的人需要的并不是信仰本身,而是想在信仰中得到答案。
“如果是半年前,我也许会说些怪话,比如大地是个球、星星是更远的太阳之类的,反正教会其实也不太在意偶尔冒出来的一两个疯子,只要他们别大肆宣扬这些观点。”
扯些不太相关的事情,通常是对真正有效内容的铺垫。
雷蒙德扼制住辩论欲望,安静下来,做一位神职人员最常做的事——聆听。
“但现在,我认为圣典是对的,甚至可能更接近于本质。
“世界是有层次的,可分上下,但‘上’不在我们的头顶,‘下’也并非脚下。
“后者是物质的、实在的,可被感官认知;而前者是某种……形而上的存在,一个地方、一个概念,比精神或灵性还要虚无,我们对它的认知,只是其某一面在意识中的投影。”
“您最近对教义的研读卓有成效?”很难想象,这种思辨会出于一个书架上圣典九成新的人。
“不不不,但就在这里,我们之间存在一个小分歧。”克拉夫特打破了雷蒙德的幻想。
“经典认为,上下的区分源于天父创造,本质是一个意志的结果,而我认为上和下是先天的,至少目前为止不知道是不是有个意志造就了这个局面。”
“听起来像永恒论?”雷蒙德评论道,“教内以往也有过这种思想,认为神并非创造者,而是世界的永恒结构,现在属于异端。”
“但‘上’和‘下’之中存在意志,准确地说,是分别存在意志。”叙述者继续表达着他的观点,且愈发流畅而荒诞。
“不是人格化的意志,或许表达为‘趋向’更为合理,是某些极宏大事物投射下的影响。祂们不是上和下的全部,但对我们这些中间的微小生命而言,说是整个世界也没太大问题,就像池塘对生活在里面的鱼类而言等同于一切。
“这两个意志对我们、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善意,当然,更谈不上什么恶意。类似于你和陌生人撞了个满怀、一起滚进了臭水沟里,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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