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摔进椅子,随手拿起一份文件摊开。
“应该给我解释的人是你吧,白副厅长?”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突然失踪,擅离职守,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们替你团团转。你以为这段时间的曜州很好过吗?”
她甚至没抬眼看他,笔尖已经在文件上划动,只当这争端是场驱散工作枯燥的闲谈。
白冷的面容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更深沉了些。他转向办公桌,身姿挺拔如松。
“关于这点,我当然应该感到抱歉。如果你要依规查处,我接受一切处分。”他的承认干脆利落,反而让羿晖安笔尖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的确是跟着我的义父大人主动离开的。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也讲了很多事。我大概对过去的一切,已经很清楚了。”
羿晖安终于从文件上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听笑话般的好奇。
“哦?有多清楚?你说说看。”
白冷的目光与她坦然相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很久前,我就一直怀疑,只是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儿时,袭击冷家,导致我父母惨死的……是你们羿家雇的人。如果不是义父大人当时出手相助,我恐怕也早已和父母一并丧命了。”
出乎意料,羿晖安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被指控的惊慌或愤怒。她只是嗤笑一声,身体重新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微微摊开。
“所以呢?你今天是来翻这笔旧账,找我要说法;那你怎么不说说,后来是谁收留了你这条捡来的小命?亲手将你交给我父亲——你仇人抚养的,不正是你那位义父大人吗?”
白冷并未被羿晖安那带着刺的诘问激怒,声音反而更沉静了几分。
“他向我解释清楚了,我最终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在他看来,这就是你父亲必须赎的罪。对坐拥偌大家业、仆从如云的大帅府来讲,多养一个孩子,不过是多一张嘴吃饭,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这对他而言,甚至称不上是代价。”
羿晖安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无奈了,她摇了摇头,仿佛在看待一个不开窍的孩子。
“那看来你也很清楚嘛。所谓的‘赎罪’,根本对他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不过是六道无常非要走这么一个形式上的过场。”她上下扫了白冷一眼,“我看你跟着你那位义父才没多久,脑袋倒是先变成他们那套非黑即白的思路了。我们羿家养了你二十多年,悉心栽培,倒没见你念多少旧情。”
这句话似乎终于触动了白冷。他的身体微微绷紧,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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