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掠夺、走私、重新入藏的整个过程。某些关键节点的“轨迹”中断或异常,往往直接指向非法的暴力获取或欺诈交易。
最令国际博物馆界震动的,是论文中作为案例分析的几件“来源清晰”的文物。其中一件明代青花瓷瓶,传统鉴定和大英博物馆的档案都显示其为“19世纪合法购自中国商人”。但“基因图谱”分析显示:其一,瓶身釉料中某种钴料的微量元素比例,与景德镇官窑某特定矿脉、且仅用于宣德年间某批贡瓷的原料完全吻合;其二,瓶底一处肉眼难辨的细微磕碰,其破损形态的力学模拟显示,极可能源于从高处坠落并撞击木质表面——与已知的1860年英法联军抢劫圆明园时,将瓷器从多宝阁上粗暴扫入布袋或箱子的描述高度吻合;其三,瓶内壁检测到一种特定霉菌孢子,该孢子种群特征与已知的、藏于大英博物馆库房某区域的另一批同期掠夺瓷器中提取的霉菌样本,存在高度同源性。
“基因图谱”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剥开了层层历史包装,将“合法购买”的叙事切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断面。尽管论文措辞严谨,仅陈述数据,不做直接指控,但其暗示性已足够强烈。更重要的是,这套方**是可复制的、可推广的。任何拥有中国文物的博物馆,理论上都可以将其藏品送来接受“图谱”分析——只要你敢。
“吉美博物馆同意归还,固然有外交和政治考量,”林薇指着屏幕上的论文摘要,“但这篇东西,无疑加速了他们的决策。他们内部肯定做过评估,知道如果我们对他们的核心藏品也做一次公开的‘图谱’分析,会面临多大的道义和舆论风险。与其被动等待那可能致命的一刀,不如主动交出一部分,换取合作姿态,并试图影响‘图谱’技术的应用方向和解释框架。”
陈思源沉吟:“所以,大英博物馆那些邮件……”
“试探,也是施压。”赵海川的声音再次插入,他显然也在同步关注着各方动态,“他们想了解这项技术的边界,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对准谁。更重要的是,他们背后那些法律顾问和公关团队,恐怕已经在连夜研究,如何从‘技术可信度’、‘数据隐私’、‘商业机密’甚至‘文化工具化’等角度,构建防御乃至反击的叙事。伦敦那边,高等法院的听证会虽然驳回了他们‘不予受理’的动议,但主审法官明显倾向于将案件复杂化、长期化。‘基因图谱’此刻公布,既是为法律战提供新的弹药,也必然引来更凶猛的火力。”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的主系统发出轻微的提示音。一封来自“文明之心”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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