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不自在。
“无可奉告。”沈砚舟的声音冷了下来,揽着林微言的肩膀往美术馆里走,“请让一下。”
他的手臂很有力,隔着毛衣也能感受到那份坚定的保护。林微言埋着头,跟着他穿过人群,直到走进美术馆的旋转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才敢抬起头。
“吓到了?”沈砚舟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歉意,“没想到会遇到记者。”
“没事。”林微言摇摇头,心跳还是很快,“他们说的并购案……是顾氏集团的?”
“嗯,”沈砚舟的脸色沉了沉,“顾氏最近在做资产重组,我是法律顾问。”
林微言想起顾晓曼说的“沈砚舟拒绝了所有与顾氏相关的私人邀约”,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如今的成就,终究还是和顾氏脱不了干系。
“别想太多。”沈砚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和顾氏只是合作关系,等这个案子结束,就没什么牵扯了。”
他的语气很笃定,眼神里的真诚让林微言莫名地安了心。她点点头,跟着他往展厅走。
吴昌硕的作品展在二楼。刚踏上旋转楼梯,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展厅里特有的消毒水味,竟有种奇异的和谐。林微言的目光立刻被墙上挂着的《墨梅图》吸引了,快步走了过去。
“你看这枝干,苍劲有力,像铁铸的一样。”她指着画中的梅枝,眼睛发亮,“墨色浓淡相宜,把梅花的傲骨都画出来了。”
沈砚舟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对书画本没有太多研究,却喜欢看她谈论这些时的样子,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你以前总说,好的画作是有灵魂的。”他轻声说,“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当然了。”林微言侧头看他,眼里带着点小得意,“就像古籍一样,每一个字都藏着古人的心思。”
他们顺着展厅慢慢往前走,林微言不时停下来讲解,从笔法谈到墨法,从构图谈到意境。沈砚舟听得很认真,偶尔提出几个问题,总能问到点子上,显然是做过功课的。
走到一幅篆刻作品前时,林微言停住了脚步。那方印章上刻着“明月前身”四个字,刀法古朴,字里行间透着股清冷的仙气。
“这四个字出自王冕的‘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她轻声说,指尖在玻璃展柜上虚虚地描摹着,“吴昌硕把梅花比作明月的前身,真是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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