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黑风寨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要去执行任务的十个汉子,默默地检查着手里的家伙——砍刀磨得更亮了,木棍顶端裹上了破布(怕走路时发出声响),有人还找了块黑布,准备蒙住脸。
其他人则蹲在角落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有担忧,有期盼,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老厨头烧了最后一锅热水,让要出发的人喝了暖暖身子,自己则蹲在灶前,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保佑”。
马峰没闲着,他让王胖子找来几块破布和一瓶煤油(还是上次从地主家顺手牵羊带回来的),做了三个简易的火把,又教他们怎么用布条缠在脚上消音,怎么在黑暗中辨认方向,怎么用手势传递信号。
这些都是特种兵最基础的潜行技巧,对这群只知道抡刀硬闯的匪兵来说,简直闻所未闻。一开始他们还觉得新鲜,可听马峰讲解得条理清晰,连护院可能藏在哪个角落、听到动静后会从哪条路冲出来都分析得头头是道,心里渐渐生出了信服。
“记住,遇到护院,能躲就躲,躲不过就用这个。”马峰从怀里掏出几个用麻绳捆着的小布包,里面是他用硝石、硫磺和木炭粉自制的“土炸弹”——威力不大,但爆炸声和烟雾足够唬人,“拉开引线扔出去,趁乱脱身,别恋战。”
他一边演示一边叮嘱:“引线烧得快,扔出去前看好距离,别炸到自己人。”
匪兵们接过那些沉甸甸的布包,捏在手里感觉格外踏实。有了这玩意儿,好像那十几个护院也没那么可怕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行山被笼罩在一片墨色里,只有几颗星星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三更天,马峰看了眼天色,低声道:“出发。”
十个汉子立刻起身,跟在他身后,猫着腰溜出了黑风寨。他们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裹着布条的鞋底几乎没发出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山林里轻轻回荡。
下山的路不好走,碎石子硌得脚生疼,还有不少低矮的灌木挡路。马峰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根木棍拨开挡路的枝条,脚步轻快得像只山猫。后面的匪兵们咬着牙跟上,没人敢掉队——他们知道,这一路要是跟不上,不光完不成任务,说不定还会被山里的野兽叼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终于出现了零星的灯火,像鬼火似的在黑暗中闪烁。
“到了,”马峰停住脚步,压低声音,“王家屯外围,都蹲下。”
众人赶紧蹲下,借着路边的灌木丛隐蔽起来。马峰指着远处那片灯火最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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