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了几寸。原本瞄准帅帐的一波火箭,齐刷刷落进沙坑,只溅起几缕白烟。
短暂的安静。
“张猛!”陈无咎收斧入鞘,大步走向营中空地。
老将浑身是灰,冲过来抱拳:“少主!咱们的弓射不到那么远,再这么下去,营地全得烧成灰!”
“那就别等他们打进来。”陈无咎扫视一圈,“营里还有多少船?”
“八艘巡逻艇,每艘最多载十人……可弟兄们多数不识水性,真要出海,怕是还没接敌就翻了。”
“我不需要他们会游泳。”陈无咎冷笑,“只需要他们会点火。”
他转身走向营地西侧,那里停着几艘包着油布的小船。他一把扯下油布,露出船底刷的黑漆——那是防海水腐蚀的火油涂层。
“火油准备好了?”他问。
一名工坊老兵点头:“舱底都灌满了,就差引信。”
“很好。”陈无咎拍了拍船舷,“现在,我要三名去过南疆江防营的老兵,会划船、懂水势、不怕死的。”
三人立刻出列,脸上都有旧疤。
“再挑二十个北方渔户出身的,熟悉水流、能在颠簸船上站稳的。”他继续说,“编成先锋小队,随我出海。”
张猛急了:“少主,您不能亲自去!太险了!”
“正因为是我,才必须去。”陈无咎已经踏上最前面那艘船,“他们认的是海蛇旗,打的是引潮道。我不亲眼看看他们的船怎么运水、怎么布阵,回头怎么破?”
他立于船首,战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火油引信全部装好,贴舷再点。”他下令,“别让他们靠近岸边三百步。谁敢靠岸,就让他变成海上火炬。”
工坊老兵应声跑开,带着人往其他七艘船搬运火油罐。
张猛咬牙:“那我带弓弩手压阵,至少能掩护你们出港。”
“可以。”陈无咎点头,“但记住,优先打操控灵火弓的射手,其次破坏船帆。别浪费箭,等他们进入三里内再齐射。”
“明白!”
命令层层传下,营地终于恢复秩序。灭火的灭火,布阵的布阵,伤员被抬往医帐,中毒士兵统一隔离。几个医官拿着陈无咎给的黏液样本,正用银针测试毒性。
陈无咎低头看了眼左肩。伤口结的痂边缘仍是淡淡的蓝,药膏糊上去也没用。他没吭声,只是把袖口拉下来盖住。
船身轻轻晃了一下,表示已解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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