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地里的银光还在指尖打转,陈无咎没起身,直接把那撮细粉抹在战斧刃口上。刀锋立刻泛起一层油膜似的反光,像鱼背上的鳞。
他眯了下眼。
“张猛!”
老将刚收拢队伍,听见喊声快步过来,盔甲哗啦作响:“少主?”
“去洼地取点积水,别用手碰,用铁皮罐装半罐回来。”陈无咎指了指东南方向,“顺便把那边几个断手的蛮兵尸体拖一个来,我要看伤口。”
张猛愣了下:“这时候还验尸?弟兄们水都没喝上一口……”
“他们要是知道水里漂的是什么,”陈无咎抬头,眼神不带温度,“就不会嫌累。”
张猛咽了口气,转身就走。
陈无咎蹲着没动,手指继续在沙里划拉。越往深处挖,盐味越重,指甲缝都卡着亮晶晶的颗粒。他捻了点放进嘴里,舌尖一麻——这可不是普通海盐,带股子腥甜,像是泡过死鱼的海水晒干后结的壳。
他吐掉,顺手从怀里摸出那块拼好的青铜残片。两半合在一起,蛇纹连成一圈,正中间凹下去一块,形状像滴落的水珠。
“令牌要拼全,得找齐五块。”他自言自语,“可没人说过,第五块得从海里捞。”
张猛带着人回来了,铁罐晃荡,水面浮着些米粒大小的碎屑,灰白,边缘微微卷曲。
“这是啥?”张猛皱眉。
陈无咎用匕首尖挑起一片,在阳光下一照,背面有极淡的灵纹闪了一下,随即消失。
“不是鱼鳞,也不是甲壳。”他说,“是活物蜕下来的皮,而且能存灵力。”
他又去看拖来的尸体。那蛮兵右臂齐肘而断,切口整齐,显然是战斧所伤。但断面边缘发黑,肉丝外翻处挂着黏糊糊的透明胶质,闻起来一股烂海带味。
他拿匕首刮了点黏液,涂在自己手腕内侧。皮肤立刻刺痒,冒出细密红疹。
“腐蚀性分泌物。”他甩了甩手,“敌人身上长这玩意儿,要么是变异,要么……根本不是人。”
张猛听得头皮发紧:“少主,您是说……海里来的?可这儿离海岸一百二十里,潮水冲不到!”
“那就说明,有人把海水搬来了。”陈无咎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沙,“或者,把海里的东西运来了。”
他走向俘虏堆。重伤未死的传令官被绑在旗杆上,胸口起伏微弱,嘴皮发紫。
陈无咎抽出短刀,刀尖抵住他眼皮。
“你们换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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