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外面风渐小,更鼓敲了四下。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老管家探头进来,目光扫过满地尸体,眉头都没皱一下。
“处理掉了?”他低声问。
“嗯。”陈无咎没睁眼,“三个,都亲手杀的。”
“东宫的人?”
“衣服上有标记,和昨夜一样。”陈无咎睁开眼,从怀里摸出一枚铜扣,递过去,“还是双鹤衔书纹,织造坊特供,错不了。”
老管家接过,指尖摩挲了一下纹路,冷笑:“胆子不小,接连两晚动手,就不怕查到头上?”
“怕?”陈无咎嗤笑,“他巴不得我查到。他是想逼我先动手,好名正言顺清我。可惜啊,他不知道——我杀人从来不讲规矩。”
老管家沉默片刻,把铜扣收进袖中:“尸体怎么处理?”
“走地窖暗道,运去城外乱葬岗。衣服剥了烧掉,兵器留着,改天还能用。”陈无咎活动了下手腕,“另外,让西城巡防营那位百夫长再‘捡’点东西。这次换成一块玉佩,刻‘太子监国’字样,埋在周府后巷。”
“你想引蛇出洞?”
“不。”陈无咎摇头,“我要让他们自己钻出来。”
老管家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知道少爷变了。不是变得更强,而是变得更狠。从前是被迫出手,现在是主动猎杀。
就像野兽闻到了血腥味,再也停不下来。
他没再多问,转身出门,很快带了两名黑衣暗卫进来。三人手脚麻利,拖尸的拖尸,擦血的擦血,不到一炷香,现场恢复如初,连地板上的裂痕都被药粉糊平了。
老管家最后看了一眼陈无咎:“你伤还没好,又拼了一场,经脉承受得住?”
“死不了。”陈无咎靠在供桌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反而觉得……更清醒了。”
老管家点头,退了出去。
祠堂重归寂静。
香火微明,烛光摇曳。
陈无咎坐着没动,闭眼感受体内变化。
五道杀之精粹静静蛰伏,像五颗埋下的种子。尤其是新来的三股,隐隐在他灵觉区域形成一股压迫感。
他试着调动一丝,刚触碰到,眼前景象骤然清晰——
墙角蜘蛛网上的露珠,每一根丝线的颤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百步外巡夜护卫的脚步,每一步落点都能预判;
甚至连屋顶瓦片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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