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在妖界翻涌的云海与日益紧绷的暗流中,倏忽而过。
倒悬妖宫深处那片绝对禁区,传出的声音从一开始的金属摩擦低吼,逐渐演变为一种沉重、规律、仿佛远古巨兽心脏搏动般的闷响。浓稠如实质的寂灭煞气被疯狂抽取,汇聚向黑暗深处,偶尔泄露出的丝丝气息,都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杀伐与冰冷。那是子书玄魇在以自身血脉和磅礴煞气,强行温养、唤醒那些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先代战傀”。
涂山月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每次出现,眉宇间的凝重都加深一分。她带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具体,也越来越令人心惊:地龙、鬼车两族已明里暗里串联了不下十个颇有实力的妖族部落,许以重利,甚至可能得到了某些更古老存在的默许;擎天峰附近的禁制出现了不正常的波动,似乎被提前动了手脚;更有传言,某件早已失落、专克妖族神魂的禁忌古宝,可能落入了敌手。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
而花见棠,在这三个月里,像一只在冰川裂缝里顽强生存的冰虫。她凭借着日益熟练的骨力操控(尽管依旧微弱)和对宫殿阵法的初步理解,成功找到了两处煞气相对稀薄、且靠近宫殿外围防御阵法节点的隐蔽石缝。她在其中一处存储了少量涂山月偶尔丢给她的、最低等的“辟谷丹”和清水,另一处则藏匿了几样她从宫殿废弃角落里找到的、或许能派上些用场的小玩意儿:一块边缘锋利的黑色石片,几缕坚韧异常的、不知名妖兽的筋络,还有一小瓶她尝试用骨力反复淬炼、勉强凝聚出的、带着刺骨寒意的“骨煞晶粉”——效用未知,毒性不明,是她绝境中可能唯一的“武器”。
她不再试图靠近子书玄魇所在的禁区,甚至刻意远离。她清晰地感觉到,随着他力量的增长,那种源自血脉和灵魂深处的冰冷与威压,越发强烈。现在的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掌心温度的小白团子,甚至不再是洗髓泉边那个冷漠疏离的少年。他正在迅速蜕变成真正的、未来的妖王,哪怕只是雏形,其存在本身,对她而言已是需要仰望和……戒备的存在。
约定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
涂山月提前一日到来。她罕见地换下了一贯的绯霞长裙,穿上了一套便于行动的暗紫色紧身战甲,九条狐尾也被法力收敛,只在身后留下淡淡的虚影。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娇媚与慵懒,只剩下严肃与决绝。
“准备得如何?”她问的是刚从禁区深处走出的子书玄魇。
子书玄魇没有回答。他赤着上身,只在下身随意围了块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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