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一刀直取天灵盖,快得超出银灵境三重的速度范畴,怕是有四重以上的修为撑着。
更要命的是,对方收了半分力。
不是为了留情,而是怕一刀劈歪,砍到祖宗牌位。
陈无咎眼角一抽——好家伙,还挺讲究规矩。
也就是这半分犹豫,救了他一命。
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肩下沉,右臂猛然撑地,整个人像泥鳅一样贴着青砖滑出去三尺。动作一起,膝盖旧伤撕裂,血哗地涌出来,裤腿全湿了,疼得他牙根发酸。
刀锋擦着他左肩掠过,割开衣领,皮肤上立刻浮出一道血线,火辣辣的。
“当!”
匕首横架而出,勉强挡住第二斩。
火星溅起,手腕一麻,差点脱手。
他背脊撞上墙角,退无可退,正对着供桌下的阴影。香炉里的灰簌簌抖落,像是被风吹动,其实没有风。
黑衣杀手落地无声,身形瘦长,蒙面,只露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毫无波动。这种眼神他太熟了——死士,洗过脑的货,不怕死,也不怕疼,任务完不成绝不收手。
对方没说话,也不喘气,第二刀刚被格住,第三刀的起手势已经在酝酿,刀尖微抬,准备斜撩咽喉。
陈无咎靠在墙边,喘了两口粗气。
不是累,是疼。膝盖裂开的伤口黏着布料,每一次肌肉绷紧都像被人拿锯子来回拉。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发白,匕首握得死紧,但掌心已经开始冒汗。
这人不简单。速度快,节奏稳,出手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专门练过刺杀的狠角色。要是在全盛状态,他三招之内就能反杀,但现在……
他闭了下眼。
再来。
这次他不再回忆别人的死,而是把自己代入进去——想象自己就是那个被钉在沙地上的金袍男人。喉咙被铁矛贯穿,血从嘴里喷出来,视线模糊,耳朵嗡嗡响,身体抽搐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沙漠秃鹫飞下来,啄他的眼睛。
那种绝望,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全被他一点点挖出来,塞进杀意里。
祭坛震动加剧。
一股热流从丹田冲上双眼,视野边缘泛起淡淡的血色。
他睁开眼的刹那,正对上杀手递来的刀尖。
可就在这一瞬,对方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是慢,是僵。
就像野兽突然察觉到身后有更凶猛的存在盯上了它,本能地迟疑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