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礼点点头,嘴角一挑:“不急着定罪,先让百官议论。尤其是那些闲散御史,最爱揪家风问题,放几个风声进去,让他们自己蹦出来参本。”
幕僚会意:“属下已让人在茶馆酒楼散话,说陈家少爷当街调戏民女不成,竟拔刀恐吓,吓得路人跪地求饶。”
“好。”赵元礼笑了,“越离谱越好。最好传成他砸了司徒府门匾,烧了户部账册,反正死无对证。”
幕僚也笑了:“大人高明。”
赵元礼把茶盏放下,手指在桌沿轻轻一叩:“这一棍子,看着打的是孙子,其实是敲爷爷的膝盖。陈擎之要是撑不住压力,主动请辞,咱们就能顺势推人上位。”
“若他硬扛呢?”幕僚问。
“那就继续加码。”赵元礼眼神一沉,“北疆军报最近不是一直延迟吗?找个由头,说他年迈昏聩,贻误军机。再联合几位边将,写几封‘民间请愿书’,请求朝廷另派贤能。”
幕僚听得直点头:“如此一来,陈家在京中的话语权,必遭重创。”
“不止。”赵元礼冷笑,“陈擎之若倒,陈家军心必乱。北疆那群粗汉,离了主心骨,迟早被人拆了架子。”
说完,抬头看了眼窗外。
夜色浓得像墨汁。
他端起茶,终于喝了一口。
凉了。
但他不在乎。
这场雨,已经下了。
只等第一道雷响。
……
陈无咎不知道赵元礼在喝茶。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躺着装死了。
慢慢挪了挪身子,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抗议,但他还是撑着手肘,一点点坐直。
伸手将地上那把带血的匕首拖了过来。
刀身沾着血,黏糊糊的,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光。
陈无咎用拇指抹了下刃口,有点钝,但他没扔。
刀紧攥在手里,贴在大腿外侧,不动声色。
门外又有脚步声靠近。
这次不是老仆。
是重甲护卫的脚步,整齐划一,带着铁片碰撞的轻响。
紧接着,有人在门口沉声道:“少爷,老爷有令,请您即刻前往正厅,不得延误。”
陈无咎没应声。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匕首,又抬头看向门口。
门缝底下,影子已经站了三个人。
全副武装,佩刀在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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