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林澜的生活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紧绷的规律。白日,他依旧是老吴头棚屋里那个沉默勤快的分拣工,指尖划过各种废料,脑海中却不时闪过古符文的结构与韵律。傍晚,他准时前往百艺堂符理静室,在赵清河的指导下,继续那枯燥而至关重要的古纹整理与感知记录工作。
银丝残卷被赵清河悬挂在静室东侧的特制木架上,在柔和的明珠光芒下,那些黯淡的银丝纹路仿佛在缓缓呼吸,散发着古老而沉寂的气息。林澜的工作台就在木架斜侧方,抬头便能看见。赵清河并未让他直接接触或深入感知残卷,只让他先从外围的、关联性较弱的拓片入手。但即便如此,林澜也能感觉到,那些看似杂乱的外围纹路,与残卷主体之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上的微弱共鸣。
他严格遵循赵清河的指示,只做最原始的“感觉”记录。当指尖拂过一张拓有“云雷夔纹”断片的兽皮时,他捕捉到一丝沉重、暴烈、仿佛来自九霄云外的毁灭意志;当目光落在一角刻有“虫鸟秘篆”的骨片上,他又感到一种轻灵、诡谲、充满生命律动与未知窥探的异样感。这些感觉模糊而破碎,但他凭借日益强大的神魂和对“模型”的运用,将它们尽可能清晰地区分、标记、归档。
偶尔,在赵清河凝视图卷陷入沉思时,林澜会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目光快速扫过银丝残卷的某些局部。他不敢动用“代码视角”,那太危险。但他增强后的感知力,仍能被动地接收到画卷散发出的、更加深邃晦涩的“意蕴”。那是一种混合了空间禁锢、时间沉淀、宏大仪式与深沉悲怆的复杂感受,与他识海中那片古印记污染的某些特质隐隐呼应,却又更加有序、更加……指向明确。
他心中那个关于“钥匙”或“地址”的模糊预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当他看到残卷右下角一处相对完整、由多层同心圆与复杂几何符号嵌套的区域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与他当初捡到、又被迫丢弃的那块黑色碎片背面的残缺凹痕印记,在“意蕴”上惊人地相似!只是残卷上的这个结构,更加完整、复杂千万倍。
“天衍罗盘……”这个名字再次无声地划过林澜脑海。难道这银丝残卷,描绘的就是“天衍罗盘”的局部结构,或者与之相关的某种阵法、封印?赵教习受命解读此图,是否意味着宗门高层,至少有一部分人,也在关注甚至寻找与“天衍罗盘”相关的事物?这与刘执事私下的搜寻,是同一件事的不同层面,还是各有目的?
疑问越多,林澜越发谨慎。他在记录中,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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