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珩白是被饿醒的。
不是寻常的饥饿,而是一种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带着细微眩晕感的空乏。
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悄悄抽走了一小截,急需填补。
她坐起身,摸了摸肚子。
洞外天光晦暗,被“锁灵镇虚”大阵过滤后,只剩下一种恒定的、清冷的微白,分不清时辰。
送食的青衣少女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
寂珩白等了一会儿,饥饿感没有缓解,反而更清晰了些。
她下床,走到洞口,透过层层叠叠、流转着星图纹路的光幕望出去。
外面一片死寂,连松涛声都仿佛被那厚重的禁制吸收、隔绝了,只有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静”。
她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光幕。光幕冰凉,带着一种柔韧的、绝对拒绝的质感,将她的手指稳稳挡在外面,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寂珩白收回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摸了摸衣襟上那截已经干透变脆的树枝。
然后,她走回石洞中央,盘膝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不是修炼。她在“内视”。
筑基期的内视很粗浅,只能模糊感知丹田气海和主要经脉中稀薄灵力的流转。
但寂珩白此刻关注的不是灵力。她的意识,顺着那奇异的饥饿感,沉向更深的地方——识海。
灰蒙蒙的识海空间,一如既往的“空”。中央,那枚古朴的、刻着“平平无奇三师兄”字样的令牌悬浮着,依旧灰扑扑,毫不起眼。
但寂珩白“看”到了不同。
令牌表面,那道之前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裂痕,此刻清晰了不少。
裂痕从令牌左上角斜斜向下延伸,不长,却像一道丑陋的伤疤,破坏了令牌原本浑然一体的古朴感。
裂痕边缘,有极其微弱的、仿佛能吸收周围一切光线的“暗色”正在缓慢渗出,不是黑色,而是一种更深邃、更虚无的“空无”之色。
就是这东西,让她感到饥饿?寂珩白的意识绕着令牌转了一圈。裂痕本身没有散发出任何能量或意念,只是存在那里,就像石壁上的一道划痕。
但那种仿佛连接着某个巨大“空洞”的感觉,以及从“空洞”另一端传来的、微不可察的“吸力”,让她本能地想要……填补什么进去。
用什么填补?灵力?她这点修为,塞牙缝都不够。别的?她有什么?
寂珩白的意识退出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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