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陈默家的红漆木门前,门还是紧闭着。院子里的葡萄藤枯萎了,乱糟糟地缠在竹竿上,像一团解不开的线。
她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微言丫头吗?”
林微言回过头,是陈默的奶奶,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头发比以前更白了。
“奶奶好。”她连忙走上前。
“回来看看?”老人笑着拉住她的手,手背上布满了老年斑,却很温暖,“快进屋坐,我给你煮点糖水。”
“不用了奶奶,我就是路过。”林微言有些不好意思。
“路过也得进来坐坐,”老人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院里走,“陈默那小子,上次回来还念叨你呢,说你肯定考得好。”
林微言的心猛地一跳:“他……念叨我?”
“是啊,”老人打开门,引她进院,“说你从小就懂事,学习好,不像他,让人操心。还说……”老人顿了顿,叹了口气,“还说,对不起你。”
林微言的眼眶一下子热了。她低下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上面还留着雨水冲刷过的痕迹。
原来,他都记得。
老人给她倒了杯糖水,是用冰糖炖的雪梨,甜丝丝的,带着点温热。“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闷了,”老人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心疼,“在厂里受了委屈也不说,上次手上被零件划了个大口子,缝了五针,回来愣是没吭声,还是我给他洗衣服时看到血渍才知道的。”
林微言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指尖冰凉。
“他总说,自己选的路,再难也得走下去。”老人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有时候半夜起来,看到他房间灯还亮着,趴在桌上不知道写什么……”
林微言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糖水。甜意漫过舌尖,却压不住心里的酸涩。她好像能看到那个画面:深夜的房间里,少年趴在桌上,面前摊着的或许是一张揉皱的成绩单,或许是一张画着篮球的草稿纸,窗外是寂静的巷子,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临走时,老人塞给她一个布包:“这是陈默上次回来落下的,我看上面写着字,像是你们学生用的,你帮我给他带去?”
林微言愣了一下,接过布包。不大,沉甸甸的,摸起来像是一本书。
“他在哪个修车厂?”她问。
“就在城南的汽配城里,第三家,叫‘老周修车铺’,好找得很。”老人说。
林微言把布包放进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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