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全之策。”
他把酒壶递给老张,“咱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天起,这条命就不是捡来的,是借来的。”
“这第一艘船,我来掌舵。”
江鼎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炸了。
“不行!”
“绝对不行!”
李牧之大步跨过来,一把按住江鼎的肩膀,手掌如同铁钳一般。
“你是北凉的脑子。我不许你去。”
“那谁去?”江鼎看着李牧之,“你会开这机关?还是铁头懂怎么算提前量?”
“我去。”
一个嘶哑、难听,仿佛两块生铁摩擦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
只见一直坐在角落里磨刀的瞎子,慢慢站了起来。他背着那个从不离身的黑铁箱子,手里拄着那根刚才被他悄悄加重了铅块的竹杖。
虽然眼睛上蒙着黑布,但他的脸却是冲着那一坛“水雷”的方向。
“我听得见水流。”瞎子淡淡地说道,“我也闻得见火药味。”
江鼎愣了一下:“瞎子,这是水战,不是陆地……”
“水下更安静。”
瞎子打断了他。他走到那艘车船边,伸手摸了摸那个明轮的叶片,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
“只要告诉我往哪撞,我就能把这东西送到阎王殿门口。”
“而且……”
瞎子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嘴角极其罕见地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我也想尝尝,把五层楼高的大船送进水底是什么滋味。”
……
夜深了。
江鼎独自坐在河边的岩石上,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河水拍打着岸边,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李牧之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块有些发硬的干粮。
“你真的打算让瞎子去?”
江鼎接过干粮,却没有吃,只是放在膝盖上。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江鼎的声音有些低沉,“而且,你也拦不住他。自从哑巴跛了腿以后,瞎子就一直在憋着一股劲。”
“他们这种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那把最快的刀。”
李牧之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河面上那层越来越浓的雾。
“要是输了呢?”
“输了?”
江鼎把烟塞回兜里,拿起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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