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盯着江鼎看了许久,突然开口,“你的手,伸出来。”
江鼎一愣,但还是依言伸出了右手。
那是一双典型读书人的手,手指修长,虽然因为这两天的折腾多了些伤口和泥垢,但依然能看出缺乏长期握兵器的老茧。尤其是虎口处,因为昨天那一记狠刺,崩裂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丝。
“虎口震裂,说明你不会用矛。”李牧之点评道,语气冷漠,“下盘虚浮,说明你没练过武。眼神虽然狠,但那是被逼急了的狠,不是杀出来的狠。”
他抬起头,看着江鼎的眼睛:“你是个聪明人,但不适合当兵。在这个地方,聪明人往往死得比傻子还快。因为傻子只知道冲,而聪明人想得太多。”
“将军教训得是。”江鼎收回手,把手揣进袖子里暖着,“所以我不想当兵,我想当个伙夫,或者管账的先生。如果将军能赏个脸,把我调去后勤营,哪怕是去喂马,小的也感激不尽。”
听到这话,旁边的瞎子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是什么场合?这是镇北将军的面前!别人要是能得到将军的召见,早就哭着喊着求一个前程了,这小子倒好,张口就要去喂马?
就连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副官,也被江鼎这毫无上进心的要求给气笑了。
李牧之却没笑。
他深深地看了江鼎一眼,转身走回太师椅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你想去后勤营?”
“是。”江鼎一脸诚恳,“那里暖和,吃得饱,还不用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可惜了。”李牧之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我这人,最看不得聪明人偷懒。既然你脑子好使,又不想出力气,那我就给你找个既能动脑子,又能省力气的活儿。”
江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传令。”
李牧之的声音骤然变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死囚营江鼎,杀敌有功,擢升为‘斥候标长’。即日起,领死囚营第七小队,共计五十人,划归镇北军前锋营节制。”
斥候?
标长?
江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哪里是省力气的活儿?斥候那是全军最危险的兵种!要在荒原上跟蛮子的游骑兵捉迷藏,那是真正的把脑袋提在手里玩命!而且还是带着死囚营的那帮乌合之众?
这分明就是把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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