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藏身之处,可能比深渊之眼更遥远、更不可及。
“信件内容呢?”她问。
“大部分是数据和观测记录,但最近一封,是三个月前发出的。”赤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解离,“里面只有一句话:‘饵已投,待鱼咬。眼醒之日,便是收割之时。’”
饵已投。
解离握紧玉简,指节发白。
所以,漆雕无忌的瘟疫计划,瑶光君的暗中推动,甚至可能连解青竹的溯源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他们”投下的“饵”?目的就是加速深渊之眼的苏醒,好进行“收割”?
那他们这些反抗者呢?是意外脱钩的鱼,还是……计划中更微不足道的一环?
“夙夜还说什么?”
“他说,执法司最高机密档案库里,有一份被封存了三千年的‘创世观测记录’。”赤瞳声音发涩,“记录显示,每隔三千年,三界会发生一次大规模的‘记忆重置’。所有生灵的记忆会被清洗、重组,历史会被改写,连天道法则都会微调。而下一次重置的时间点……”
他看向解离:“就是深渊之眼彻底苏醒,完成‘眨眼’的瞬间。”
解离手里的芝麻饼掉在了地上。
她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他们”要推动深渊之眼苏醒。
为什么“他们”对反抗如此漠然。
因为在“他们”眼中,三界只是一片需要定期“修剪”和“翻新”的苗圃。深渊之眼是修剪的工具,而他们这些挣扎的生灵,不过是苗圃里自认为在反抗园丁的……杂草。
多么可笑。
多么……绝望。
“主将?”赤瞳担忧地看着她。
解离弯腰捡起饼,拍了拍上面的灰,继续吃。她吃得很慢,很仔细,像在品尝最后一餐。
“赤瞳。”她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手,“去通知所有还能联络的人,三天后,忆莲楼后院,我要开个会。烬字营旧部,千面当铺长老,执法司可靠的人,还有……药老和墨羽。能来的,都来。”
“主将,您这是要——”
“摊牌。”解离眼神冰冷,“把所有情报共享,把所有底牌亮出来。然后,制定一个真正的、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的计划。”
她看向东方初升的太阳,阳光刺眼,却感觉不到暖意。
“既然‘他们’把我们当杂草,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杂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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