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峡谷朝南,浅滩临水。”此刻他所处的环境——青草地、溪流潺潺、无瘴气、青山连绵,正是黑风岭北部的外围缓冲带。
陆仁将三只钢鬃兽幼崽用兽皮袋重新扎紧,幼崽已不再挣扎,蜷缩在袋中打盹,陆仁背上药包,握紧短螳刀残片,刀身虽崩口,仍能防身,沿着溪流向下游走去。
夕阳沉入山脊时,陆仁终于望见了熟悉的景象——黑色岩壁如刀削般耸立,岩壁上爬满棘蔓,峡谷入口的狭窄豁口隐约可见!那是黑风岭的入口,也是他来时的起点。
陆仁加快脚步,赶到峡谷入口的浅滩。这里布满鹅卵石,与他来时登岸处一模一样,只是此刻暮色四合,瘴气在峡谷中凝成淡灰色雾霭。
陆仁记得撑船老汉说“会在谷口河面等候”。抬眼望去,漆黑的夜空下河面看不到任何事物,虽然此刻距约定之时尚早,但那老汉应该还在。
“用火光试试。”他摸出火折子,点燃药包里的干艾草。火光在暮色中格外醒目,他挥舞着燃烧的艾草,沿着浅滩来回走动,口中呼喊:“老伯!我回来了!”
约莫半个时辰,峡谷外传来桨声。一艘乌篷船缓缓驶来,船头站着那个皮肤黝黑的老汉——正是撑他入岭的老船工。老汉眯眼望见火光中的陆仁,咧嘴一笑:“小子,命挺硬啊!我还以为你要在岭里呆在明天早上呢。”
陆仁一言不发,只是静坐。
乌篷船的舱板硌着后背时,陆仁才发觉夜已深。船身随水波轻晃,船尾老船工的橹声“吱呀”如叹息,混着远处河水的呜咽,在浓稠的夜色里织成一张网。他靠着舱壁,左肩和后背的伤口在颠簸中隐隐作痛——钢鬃兽的爪痕结了痂,却经不起这样折腾,陆仁简单处理的绷带下渗出的血珠已染红内层衣衫。
怀里的兽皮袋鼓鼓囊囊,三只钢鬃兽幼崽蜷缩着,绒毛蹭着他的胸口。小家伙们似乎累了,一路上只偶尔发出微弱的“吱吱”声,不像刚出獾洞时那般惊恐。他低头轻抚袋口,指尖触到幼崽温热的鼻息,想起黑风岭里它们瑟瑟发抖的模样,心头稍暖——这两只小崽子,是他从钢鬃兽巢穴里抢出来的“活证据”,更是未来换命的筹码。
船头挂着一盏防风灯笼,昏黄的光晕在水面投下破碎的倒影。陆仁望着那光,忽然想起入岭时码头老汉的话:“夜里行船,小心水鬼。”此刻他却不怕——比起黑风岭的钢鬃兽、獾洞的黑暗,这点夜航的颠簸算不得什么。他只盼着快些到夷都。
不知过了多久,乌篷船在夷都南码头的青石阶边搁浅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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