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洞的通道比想象中更复杂,时而狭窄如肠,仅容一人匍匐,洞顶低得需弓腰,时而宽敞如厅,需绕过倒悬的钟乳石,空气中弥漫着獾的腥臊与腐叶的甜腥。陆仁用火折子照亮,见洞壁上留着獾群的爪痕与蹭痕,显然这是它们世代栖息的“地下王国”。
爬行中,陆仁逐渐摸清规律,起初只有自己的爬行声,后来隐约听见“滴答”的暗河渗水声,再后来,风声从通道尽头传来——有出口!
肩膀和后背的伤口在爬行中反复摩擦,血痂破裂,疼痛如针扎,但他咬牙坚持——好在腿脚无碍,便是最大的优势。
不知爬了多久,火折子的火焰渐渐微弱,陆仁只能凭触觉摸索。就在他几乎耗尽体力时,前方突然透进一丝光亮——出口到了!
陆仁拼尽全力推开出口处的藤蔓,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待适应后,眼前的景象让他怔住。
眼前已不再是黑风岭的阴坡,脚下是松软的青草地,远处是连绵的苍翠青山并非黑风岭的黑色岩壁,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溪边开着蓝白相间的野花。
空气清新,没有瘴气的甜腻,只有草木的芬芳与溪水的湿润,呼吸间肺腑舒畅。
身后獾洞的黑暗已被抛在脑后,钢鬃兽的咆哮、裂齿虎的脚印、伪安神草的陷阱……一切都成了过去。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陆仁瘫坐在草地上,兽皮袋里的幼崽探出头,好奇地嗅着草地的气息,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陆仁强撑着坐起身,检查伤势,两道爪痕深可见骨,血已凝固,但周围肌肉肿胀发紫,一动便扯得生疼。
此刻的陆仁脸色苍白,头晕目眩,全靠意志支撑。
陆仁从药包中取出孙大夫给的止血藤膏,仔细涂抹在伤口上——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灼痛感缓解不少,随后又嚼碎几株清心草,将汁液咽下。做完这些,他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的云卷云舒,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夕阳已将西边天空染成橘红色。陆仁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伤口不再流血,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他起身活动筋骨,肩膀仍痛,但已能正常抬臂——腿脚无碍,便是老天爷给的最大恩赐。三只小钢鬃兽跟在他脚边,用鼻子蹭他的裤腿,显然将他当成了“母亲”。
陆仁望着远处的青山,心中已有计划,随后先将三只小家伙收了起来。
陆仁心中盘算着方位。想起夷国商道中对黑风岭的记载:“黑风岭踞夷都北,形如卧虎,主峰黑岩嶙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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