畿行凶灭口!此风绝不可长。若陛下法外施恩,恐失天下民心,亦寒了那些奉公守法、兢兢业业之臣子之心。臣……附议魏大夫,请陛下依法处置。”
杜如晦亦道:“臣附议。律法乃国之基石,不可因人而废。陛下之仁,当施于良善,而非姑息巨奸。”
长孙无忌也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坚定:“陛下,党仁弘一案,证据确凿,民愤极大。若轻纵,非但不能安抚旧臣,反会令朝野非议陛下处事不公。为陛下圣名,为朝廷法度,党仁弘……当死。”
连番重压之下,李世民脸上挣扎之色更浓。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紧,目光下意识地,又一次投向了那个自会议开始后,便一直沉默立于武将之列的身影——李毅。
察觉到天子的目光,李毅终于动了。他出列,走到殿中,动作不疾不徐。
“陛下,”李毅拱手,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殿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诸位大人所言,皆是从国法、朝纲、民心着眼,臣以为,俱是正理。”
李世民眼中刚升起一丝希望,以为李毅会像上次立政殿家宴般稍作转圜。
然而,李毅接下来的话,却让包括李世民在内的所有人,瞬间遍体生寒!
“然,臣以为,”李毅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冰冷,如同殿外初冬的寒雪,“仅处死党仁弘一人,尚不足够。”
“嗯?”李世民皱眉。
李毅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党仁弘之罪,非止其一身。其子党魁,仗势行凶,逼死人命,是为帮凶首恶;其亲信家将,为其经营田产、勒索商旅、甚至执行截杀,是为爪牙鹰犬;其族人,多依仗其势,横行乡里,侵夺民利。此案,乃一门之毒,一族之害!”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斩尽杀绝的凛冽:“依《贞观律》,谋逆、大不敬等十恶重罪,可株连亲族。党仁弘虽未谋逆,但其截杀告状百姓于京畿,企图掩蔽滔天大罪,形同谋逆!其贪墨之巨,害民之深,动摇国本,堪称大不敬!故此,臣建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瞬间脸色惨白的几名与党仁弘有亲旧关系的官员,最后落回李世民脸上:
“党仁弘,当处极刑,斩立决,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其子党魁,助纣为虐,罪加一等,同斩。”
“其亲信家将、参与贪墨强占之核心胥吏,依律处死。”
“党仁弘三族之内,直系男丁,年十六以上者,流三千里,永不得返;十六以下及女眷,没入官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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