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染上瘟疫。
胡亥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脸色阴沉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郎官快步走来,对着胡亥和李衍行礼道:“二位公子,陛下有令,询问桥梁还需多久方可修好?另外……陛下听闻有刑徒落水,命太医派人留意,若有病患,及时处置,勿使疫病滋生。”
郎官的话,仿佛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了胡亥脸上。
始皇帝的关切,竟与李衍方才所言不谋而合!
胡亥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狠狠瞪了李衍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赵成等人也赶紧跟上。
李衍站在原地,看着胡亥怒气冲冲的背影,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更加沉重。
胡亥的敌意已经毫不掩饰,这次小小的交锋,自己看似占了上风,实则更加深了对方的杀心。
他望向那滚滚东去的大河,以及河对岸迷茫的远方。
沙丘,越来越近了。
历史正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将他无情地卷入其中。
他知道,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他必须在那场决定帝国命运的巨变发生之前,获得更稳固的立足之地,或者找到可以依仗的力量。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队伍中,那些身着戎装、气息剽悍的将领方向。
蒙毅的身影,偶尔会在御辇附近出现。
或许……是该冒险接触一下了。
李衍握紧了袖中那几张写着简易急救、防疫措施的皮纸。
这些在战场上能救命的知识,或许能成为敲开另一扇门的砖石。
风更冷了,卷着河水的湿气,扑面而来。
可与蒙毅接触,非常困难,这位位列上卿的蒙家次子,行事极为谨慎,时刻护卫在御辇周围,等闲人根本无法靠近。
李衍几次试图借请教兵事或呈送防疫细则的名义接近,都被其麾下亲卫不露声色地拦下,递上去的皮纸也如石沉大海,未有回音。
李衍并不气馁,他明白,在胡亥、赵高眼皮底下,蒙毅必然更加小心,绝不会轻易与一个身份敏感、备受争议的公子有所牵扯。
他只能耐心等待,并继续不动声色地积累自己的资本。
他利用车队休整时,将自己整理出的关于战场急救、饮水净化、以及防治疥疮、风寒等常见军营疾病的简易方法,通过王贲那条若断若续的隐秘线,设法传递给了一些中下层军官。
他不敢署名,只说是“古法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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