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解释:“我没瞧见岸边的竹篓和剑,只当这里没人。”
话音落时,鱼也烤熟。秦屈割了一小块肉,递给阿念。这鱼烤得外皮金黄半焦,里面白嫩,阿念咬了一口,烫得直吹气。
她吃鱼肉的时候,秦屈一直看着她。
待她咽尽,问:“味道怎样?”
阿念坦然相告:“很鲜,但没味道。”
这次回答较之莲子不同,秦屈却还是点点头,声音藏着点儿微不可查的笑:“本该如此。”
傍晚时分,山上的人吵吵嚷嚷地下来了。阿念辞别秦屈,揣着他给的小竹片,绕道去接季随春。骑马的少年郎过去了,拎着野鸡炫耀的年轻人过去了,阿念依旧没接到季随春。
她问他们:“季小郎君呢?”
他们纷纷回头,望向后面。于是阿念也跟着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张望。
她望见策马而来的裴怀洲,色如春花的脸庞溅着星星点点的红。他朝着山路边的阿念招手,语气温柔:“小娘子多日不见。”
阿念问:“季随春呢?”
裴怀洲拎起手中缰绳。阿念顺着缰绳看向旁侧,另一匹小马托着昏迷的季随春。他趴在马鞍上,双目紧闭,手脚无力垂落。一支箭穿过肩胛骨,血水顺着臂膀滑落指尖。
“季小郎君走错了路,被季十一郎误当做野鹿射伤。如今正要送去治……”
话没说完,阿念已经冲上来,劈手抢走了缰绳。
“我送他去。”她咬牙道,“医师在哪里,我现在就去。”
裴怀洲缓缓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掌心。而后视线挪到阿念脸上。许久未见,瘦弱的少女胆量愈盛,黑沉的眼珠子如小兽警惕。她身上那种生机勃勃的力气,并未消减半分,反而越发鲜明。
季家竟然未能磋磨她。
裴怀洲微微弯眼。
“此行带了医师,就在半山道观。你去罢,报我的名字。”
阿念牵着马就跑。她不会骑马,也不敢碰季随春,一口气不歇奔至道观,抓着人就问,没多久便有人过来,将季随春抬进寮房。裴家的医师剪了季随春血淋淋的衣裳,前后查看半晌,摇头叹息不敢动刀。
“位置凶险,小老儿怕伤了他这性命啊。”
医师如此解释。
阿念脑袋如遭重击。她只想过季随春熬到以后定能前途无量,却没料到他尚未长大就要死去。她将他背到吴县来,与他相依为命,如今他要死了。
如果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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