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只是罚他抄《孝经》,抄完后总会温一碗姜汤给他;瑞王红着眼眶,指尖划过信上“勿怨”二字,想起自己畏寒,皇帝每年都会让人把暖炉提前送到他府里;公主们早已泣不成声,她们嫁妆里那些最珍贵的物件,都是皇帝亲手挑选的,还笑着说“我家姑娘,该配这世间最好的”。
原来那些无微不至的疼惜,从不是因为血脉,而是一位帝王对袍泽的承诺。
他们对着灵柩三跪九叩,哭声里没有怨怼,只有迟来的敬重与感念——他给了他们皇室的尊荣,更给了他们安稳的一生。
国丧过后,延年殿仿佛一下子静了许多。赵安像是突然懂事了,不再爬树掏鸟窝,也不再捉弄太傅,每日清晨便端坐在书案前,跟着魏逸晨看奏折、学政务。沈紫影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坐得笔直,眉头微蹙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皇帝,心里又酸又暖。
“安安,歇会儿吧。”她端来点心,见他在批注上写的见解竟颇有章法,忍不住惊叹。
赵安抬头,小大人似的摇摇头:“皇爷爷说,江山是要扛在肩上的。”
那之后,他像变了个人,学问突飞猛进,朝堂上的事一点就透,只是眉宇间的稚气渐渐淡了,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十一个春秋。
十四岁的赵安已长到一米七八,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既有魏逸晨的英气,又带着皇帝当年的风骨,笑时眼底会闪过一丝少年气,转身处理起政务却冷静果决,连老臣们都暗自佩服。
他依旧爱看书,案头总堆着满满的典籍,有时会对着那方绣着桃花的丝帕出神,那是魏逸晨后来教给他的,关于太祖母苏婉的故事,他早已烂熟于心。
而他的妹妹赵宁,如今已是十岁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眼睛亮得像颗黑葡萄,继承了沈紫影的聪慧,却比哥哥活泼百倍。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溜进书房,趁赵安看奏折时,偷偷在他背后贴张画着小乌龟的纸条,或是抢过他手里的毛笔,蘸着墨在他脸上画胡子。
“哥哥又在学小老头啦!”赵宁捧着肚子笑,被赵安伸手抓住后领,却不怕他,反而凑过去在他耳边说,“父皇说你这样找不到媳妇的。”
赵安无奈地捏捏她的脸颊,语气却软:“别闹,这是西北的军情。”
“我不管,”赵宁拽着他的袖子晃,“陪我去放风筝,母妃说你小时候最会放风筝了!”
这些年,沈紫影从未真正淡出朝堂。魏逸晨处理政务时,她总在一旁研墨,偶尔递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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