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的百日宴办得极为隆重。皇帝特意下旨,免了朝臣们的朝服叩拜,只让携家眷前来延年殿赴宴,图个热闹。
那日天刚亮,延年殿就忙了起来。宫女们在庭院里搭起彩棚,挂上红灯笼,御膳房的厨子们端着盘碟穿梭不息,连空气里都飘着甜香。沈紫影抱着穿戴一新的赵安,小家伙穿着件绣着百子图的红绸小袄,头戴虎头帽,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东瞧西看,小嘴巴还时不时“啊”一声,惹得周围的人都笑。
“看这精气神,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皇帝一早就来了,接过赵安抱在怀里,逗得孩子咯咯直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今日可得多喝两杯。”
魏逸晨一身亲王蟒袍,站在殿门口迎客,眉宇间是掩不住的意气风发,却又带着为人父的柔和。朝臣们携着家眷上前道贺,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多了几分敬畏——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沉稳的丞相,如今已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连皇子都要唤他一声“皇叔”。
宴席开始,皇帝抱着赵安坐在主位,魏逸晨和沈紫影分坐两侧。歌舞起,酒过三巡,皇帝忽然举起酒杯,对着众人朗声道:“朕今日高兴。皇长孙百日,朕的逸晨,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摄政王。往后这江山,有他护着,有安安继承,朕放心!”
众人连忙起身举杯附和,声音震得彩棚顶上的灯笼都晃了晃。魏逸晨起身,对着皇帝深深一揖,又转向众人,声音沉稳有力:“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百姓所望。”
沈紫影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百感交集。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如今他已被抱回自己身边,小脑袋正靠在她肩上,好奇地抓着她衣襟上的玉佩。这小小的婴孩,从出生起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可此刻在她怀里,却只是个需要呵护的孩子。
宴席过半,皇帝有些乏了,由太监扶着去偏殿歇息。魏逸晨送他到门口,皇帝忽然握住他的手,声音低哑:“逸晨,朕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稳些。”
魏逸晨眼眶一热,重重点头:“儿臣明白。”
回到宴席时,沈紫影正逗着孩子,见他回来,轻声问:“陛下睡了?”
“嗯。”魏逸晨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一块芙蓉糕递到她嘴边,“尝尝,你爱吃的。”
沈紫影咬了一口,甜意漫到心底。她抬头看向他,见他目光扫过满堂宾客,最终落回自己和孩子身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百日宴在喧闹中落幕,夕阳将延年殿的影子拉得很长。魏逸晨抱着熟睡的孩子,沈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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