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驶入街巷,津门平安县城的烟火气,便扑面而来。
路边是各式各样的铺子。
“叮叮当当”打铁的铺子,火星四溅,光着膀子的铁匠师傅抡着大锤,锤下的铁块被砸得通红。
卖炊饼的摊子,热气腾腾,刚出炉的炊饼冒着香气,引得路过的孩子直流口水。
当铺高高的柜台后面,坐着冷着脸的朝奉,手里拿着个小铜秤,对来当东西的穷苦人挑三拣四。
街上人来人往,有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摇着拨浪鼓;
有穿着长衫、提着鸟笼的闲散旗人,迈着四方步;
还有穿着开裆裤、扎着冲天辫的孩童,在巷子里追逐打闹,发出一串串清脆的笑声。
秦庚拉着车,在人群中穿行,他的脚步不大,但频率很快,而且极其稳定。
遇到坑洼的石板,他会提前用脚尖试探一下,巧妙地调整车把的角度,让车轮平稳地碾过去。
车上的客人,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大的颠簸。
这就是他当了三年车夫练出来的本事。
车行了约莫一刻钟,一直沉默不语的客人忽然开口了。
“不赖,稳当。”
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
“爷您过奖,混口饭吃的手艺。”
秦庚谦虚地回了一句。
很快,南城桂香斋那块挂着红灯笼的招牌就出现在了街角。
秦庚稳稳地停下车。
那男子下了车,依旧是那个习惯性的动作,用手在长袍下摆上扑拉了一下,掸去灰尘。
他从怀里摸出八个铜板,递给秦庚。
“拿着。”
“谢爷。”
秦庚接过钱,攥在手心里,铜板还带着那人的体温。
接下来的一整天,秦庚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不知疲倦地在平安县城的街头巷尾奔波。
拉的活儿虽然零散,价钱也不高,但胜在数量多。
从南城拉货到北门,又从西关送人到东市。
他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车上解决的。
两个火烧,一碗大茶,就是一顿。
汗水湿透了贴身的褂子,又被风吹干,留下一层白花花的盐霜。
两条腿像是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沉重无比。
但秦庚的心,却是火热的。
因为他能清晰地看到,那道只有他能看见的光屏上,【车夫】的经验值,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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