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墨背靠着一棵冰冷的古槐树剧烈喘息。王五用从死者身上撕下的布条,死死勒住自己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仍不断渗出,将他半邊身子染得暗红。另一名随从阿生瘫软在地,胸口微弱起伏,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出发时的五个人,如今只剩下三个,且个个带伤。
“仙师,追兵的火把…好像远了。”王五侧耳倾听,声音因失血而沙哑。
林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感知周围。那来自地下设施的微弱能量感应,在离开山谷后已几乎断绝,但此刻,在极度的疲惫与危急关头,他仿佛能捕捉到体内那股“白粥”之源的微弱悸动,它不再仅仅是饥饿时的饱腹之物,更像是一潭沉寂深水,被投入了巨石,泛起涟漪,却难以掌控。
“不能停。”林墨咬牙站起,将阿生架起,“韩虔(韩寨主)不会放过我们,他想要的东西没到手前,追兵绝不会停。”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自东南方向的大道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林夜间的死寂。林墨心中一紧,示意王五噤声,三人迅速隐入更深的灌木丛中。
来的并非追兵,而是七八骑衣衫褴褛、丢盔弃甲的官兵。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惶,仿佛刚从地狱逃脱,甚至有人伏在马背上低声啜泣。
“…完了…全完了!广宗…广宗城破了!”一名骑士声音凄厉,带着哭腔。
“闭嘴!你想把黄巾贼引来吗!”为首的小校低声呵斥,但声音同样颤抖,“快走!去邺城!只有到了邺城才有一线生机!”
“卢…卢中郎被槛车征还了…是董卓!是董仲颖那个匹夫!他葬送了大军!”另一人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广宗城破?卢植被撤?董卓?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林墨脑海中炸响。他虽然对这段历史细节记忆模糊,但也知道广宗是张角兄弟的核心据点,此城一破,意味着北方黄巾主力即将崩溃!而董卓上台,更是标志着汉廷镇压策略的转变和地方军阀势力的初步崛起。
历史的洪流,竟以这样一种突兀而狼狈的方式,拍打到了他逃亡的路上。
那队溃兵并未停留,如同惊弓之鸟般仓皇北去,留下令人窒息的消息在夜风中回荡。
王五看向林墨,眼中充满了震惊与茫然:“仙师,广宗…那是大贤良师的根本之地吧?若是城破,那…”
林墨面色凝重。黄巾主力若败,意味着短期内来自张宝、张梁方向的压力会骤减,但同时也意味着,成千上万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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