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作案,动机就不是简单的仇或财了。是信仰,是仪式,是某种扭曲的“公平”。
“陈家有什么特别?”他问赵县令,“为什么选他家?”
“陈家……是首富,但名声不错。”赵县令回忆,“陈大富做药材生意,价格公道,灾年还会施粥。两个儿子,大儿子帮忙生意,小儿子在县学读书,课业中等。大儿媳是本村人,贤惠,孙子刚三岁……实在想不出,谁会下这种毒手。”
“首富……”林逸咀嚼这个词,“公平教……‘天下财富,公平分配’……”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不是仇杀。”他缓缓道,“是‘示众’。”
“什么意思?”
“凶手在用这七条人命,向所有人展示:看,最富最善的一家,我们也能让他们笑着死。财富无用,善行无用,只有我们的‘公平’才是真理。”林逸看向赵县令,“这是警告,也是……招揽。”
“招揽?”
“对。”张半仙接话,“邪教都这套路。先制造恐怖,展示力量,然后告诉百姓:加入我们,就能免于这种恐怖,甚至……成为施加恐怖的人。”
院子里死寂。
远处传来狗吠声,凄厉悠长。
赵县令忽然腿一软,被衙役扶住:“那、那接下来……他们还会作案?”
“大概率会。”林逸点头,“而且目标可能还是富户,或者……官府。”
夜风吹过,油灯火苗乱晃。
墙上七个影子,仿佛又动了动。
这次不是错觉——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陈大富尸体的嘴角,好像咧得更开了些。
“尸、尸变?!”一个衙役尖叫。
张半仙一个箭步冲进去,掏出张黄符,“啪”贴在陈大富额头上。尸体纹丝不动。
老爷子凑近看,半晌,骂了句:“他娘的,是蜡烛滴的蜡油,反光!”
虚惊一场。
但这一吓,让所有人都决定:今夜不能再待在这鬼地方了。
回县衙的马车上,赵县令一直在擦汗。林逸看着窗外黑暗的山路,脑子里全是那个符号、那些笑脸、那苦杏仁味。
周文启小声问:“老师,真有邪教吗?”
“人心比鬼邪。”林逸轻声说。
张半仙在对面打盹,忽然睁眼:“林小子,你说凶手可能还在村里?”
“可能。”
“那咱们今晚住县衙,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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