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收拾好,林逸准备等几天就动身了。
这几天里,发生了三件小事:
第一件,赵寡妇联合街坊,给林逸缝了件厚厚的棉袍,说路上冷。袍子针脚密得能防箭,沉得能当铠甲。
第二件,郑生那帮书生不知从哪儿凑了五两碎银子,用红布包着,趁夜塞进门缝。附的字条上写:“先生,此非束脩,乃路资。他日若开书院,吾等必至。”
第三件最怪——刘老爷那边突然没动静了。不但没再找茬,连平时在街上看见林逸都绕道走,像躲瘟神。
“不对劲。”张半仙蹲在客栈门槛上嗑瓜子,眯着眼看街对面刘府紧闭的大门,“老酸儒们憋了七天屁,这不正常。”
林逸正在清点要带的书,头也不抬:“兴许想通了?”
“想通?”张半仙嗤笑,“他们那脑子,榆木疙瘩雕的,想通得用斧子劈。”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一匹,是三匹,马蹄铁敲在青石板上,清脆整齐。张半仙耳朵一动:“哟,官靴声儿。”
林逸放下书。果然,三个穿青灰短打的人骑马过来,在客栈门口下马。打头的是个精壮汉子,腰间佩刀,但刀鞘磨得发亮——不是新刀,是常用的老刀。
汉子进门,目光扫了一圈,落在林逸身上:“林先生?”
“正是。”
“我家主人有请。”汉子说话干脆,“车在外头。”
林逸没动:“敢问贵上是……”
“您去了便知。”汉子侧身让路,“主人说,不是坏事。”
张半仙慢慢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瓜子壳,走到汉子面前,上下打量:“这位军爷,您家主人……可是姓徐?”
汉子眼神一闪,没承认也没否认。
张半仙笑了,回头对林逸说:“去吧,这回是真贵人。”
马车很普通,青布车厢,没家徽没装饰。但拉车的两匹马通体雪白,四蹄如碗,一看就是北地名驹。车厢里铺着软垫,角落小几上搁着个紫砂小炉,正咕嘟咕嘟煮着茶,茶香清冽。
林逸心里打鼓。这排场,不像刘老爷那级别的。
车行了约莫一刻钟,停在一处僻静小院外。院墙不高,白墙黑瓦,门口两株老槐树,叶子黄了一半,风一吹哗哗响。
汉子领林逸进门。院子不大,但雅致:青石铺地,一角有竹,一角有菊,中间石桌上摆着未完的棋局。正屋门开着,里头传来苍老的咳嗽声。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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