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和。
林逸进屋。屋里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书架,墙上挂幅字,写的是“格物致知”,落款是“守拙老人”。窗前坐着个老者,约莫七十许,头发全白,但梳得整齐,穿着半旧的深蓝道袍,正在泡茶。
老者抬头,面容清癯,眼神却清亮得像年轻人。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
林逸坐下。老者推过一杯茶:“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朋友从杭州捎来的。”
茶汤碧绿,香气扑鼻。林逸喝了一口,不懂茶,但也觉得好喝。
“老夫姓徐,名静斋。”老者缓缓道,“退休前在翰林院混饭吃,如今回乡养老,种花养鸟,偶尔写两笔字。”
翰林院!林逸手一抖,茶差点洒了。
徐静斋笑了:“别紧张。老夫找你,不是问罪,是好奇。”他放下茶杯,“这些日子,府城关于你的传闻,老夫听了不少。有人说你是妖人,有人说你是奇人,有人说你……是来拆台的。”
林逸放下茶杯:“徐老想听哪种?”
“听真的。”徐静斋看着他,“你那套‘格物咨询’,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逸想了想,从最简单的说起:“比如看脚印。不同的鞋底纹路,在不同的地面会留下不同的痕迹。通过痕迹深浅、方向、间距,可以推断人的身高、体重、走路习惯,甚至当时的心情——”
“心情也能看出来?”徐静斋挑眉。
“能。”林逸说,“心事重的人,脚步沉,脚印前深后浅;着急的人,步距大,脚印凌乱;悠闲的人,脚印均匀,有时还会拖脚。”
徐静斋若有所思:“有点意思。那日明伦堂上,你说刘茂德脸上有胭脂印,也是这么看的?”
“那是观察。”林逸解释,“胭脂色号、沾染位置、划痕方向——综合起来,能还原当时的情景。”
“像刑名推案。”徐静斋点头,“但你不光推案,你还教人。”
“是。”林逸坦然,“我觉得,这些法子不该只藏在衙门里,百姓学会了,能少受骗,少吃亏。”
徐静斋沉默片刻,忽然问:“你知道老夫为何退休吗?”
林逸摇头。
“因为一桩案子。”徐静斋望向窗外,“十五年前,老夫任江南学政。有户农家,儿子有天分,想读书,但家里穷,供不起。当地乡绅‘好心’资助,条件是孩子考上秀才后,得认他做干爹,将来若有出息,要替他办事。”
他转回目光:“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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