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之血。”灰袍人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冰,“须是午年午月午日午时出生的男子,阳气最盛之时降生。以此血祭祀,可暂时压制阵眼处的阴煞反噬,保开启者平安入内。”
魏鸿声沉默片刻。烛火噼啪一声,爆出一星火花。
“这样的人,不好找。”
“是不好找,但不是找不到。”灰袍人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蛊惑,“魏老爷手眼通天,江城数十万人口,筛一遍总能有收获。只是要快——纯阳之血的人,命格太硬,往往自己就能冲散些阴祟之气。若被沈家小子先察觉到,只怕会横生枝节。”
“沈砚秋……”魏鸿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渐冷,“他最近在查什么?”
“翻他祖父留下的古籍呢。”灰袍人嗤笑,“沈怀古当年搜罗了不少禁术残本,其中就有‘驭阴术’的只言片语。可惜啊,这术法真正的精髓,早被我师门一脉单传了。他能推算出些皮毛,已算不易。”
魏鸿声走到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他若真推算出弱点呢?”
“至阳之物,至阳之声。”灰袍人说得轻描淡写,但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更浓了些,“烈日、真火、雷击木、雄鸡血……或是佛道梵音、战场杀伐之吼。这些确实能克制阴气。”他忽然向前倾身,烛光终于照亮了他下半张脸——那嘴唇薄得几乎没有血色,嘴角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可魏老爷,如今这江城,白日有几时晴天?雷击木百年难寻。至于声音……等他们找到能破我术法的人,阵眼早已开了。”
话虽如此,魏鸿声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忌惮。他不再多问,只道:“找人的事我会安排。七日之内,我要见到‘人’阵开启。”
“如您所愿。”灰袍人躬身,影子在地上拉成一道扭曲的细线。
他退出密室时,袍角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阴冷的风。烛火剧烈摇晃,险些熄灭。魏鸿声独自站在重新稳定下来的光晕里,忽然觉得这间烧着地龙、本该暖热的密室,冷得像冰窖。
他想起陈老鬼的警告,想起沈家老宅里那些被翻乱却未被盗走的古籍——那小子,恐怕是故意留了破绽,想引蛇出洞。
“沈砚秋……”魏鸿声低声念着,从怀中摸出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他当年捐官时某位大人物所赠,上面刻着“步步青云”四字。他摩挲着微凸的刻痕,眼神逐渐狠戾。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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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色下,沈家老宅的书房里,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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