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也没审问出多少有价值情报的李虎本就一肚子火。
现在又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书生劈头盖脸地质疑,顿时怒火中烧。
“齐千户,这可使不得!”
燕三一个箭步窜出来,几乎是用身体挡在夏仁身前。
他清楚李虎的狠戾,但更明白夏仁这尊活菩萨动不得。
若是这位圣贤传人在自己面前出了闪失,金陵城百姓的唾沫星子能把南镇抚司的门槛给淹了。
他连拉带拽把李虎扯到角落,好说歹说半盏茶功夫,才让这煞神的脸色稍稍缓和。
李虎虽仍拧着眉,语气却松了些:“就算你是书院先生,我等办案也轮不到你插手。”
……
夏仁没理会他的嘟囔,径直从水桶里舀了一瓢冷水,兜头泼在奄奄一息的张千户脸上。
浑浊的血水混着冷水从那人残破的脸颊滑落,他喉头滚动着,眼皮颤颤巍巍地上挑了一半。
“你是何人?”
夏仁声线沉冷如铁。
“张……张元。”
张千户气若游丝,残破的嘴唇磕绊着吐出姓名,浑浊的眼珠在血污中艰难转动。
“你的身份。”
“北镇抚司……千户。”
他答得直白,似乎忘了自己正身处刑房。
夏仁眸光微凝,双瞳泛起淡淡青光,“你说自己是太平教众,依据何在?”
“我……是。”
张千户眼神空洞,像个提线木偶般开合着嘴巴。
“是你自认如此,还是旁人告知?”
夏仁循问的语调忽然放缓,竟似书院先生教导蒙童般循循善诱。
“是……是他们告、告诉我的……”
他的声音渐成呓语,喉间突然溢出一缕诡谲的灰烟。
未等李虎冲上前,那团烟雾已钻入他天灵,张千户猛地抽搐两下,彻底昏厥过去。
“中了术士的‘迷魂咒’。”
夏仁看着李虎探向人中的手指,缓缓摇头,“他被锁住了本心,说不出真相。”
“怎么会……”
李虎盯着地上的血污,喃喃自语。
“告诉你们指挥使。”
夏仁转身时,眸中青光尽数敛去,“别让人当枪使了还蒙在鼓里。”
文脉之争后,他曾向二先生讨教了一手“直问本心”的儒家秘术,方才便是借用浩然之气施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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